第五十四章 谢表(存稿灰飞烟灭,为书友徐宇的大力赞助加更1)(1 / 2)
十月二十,晋阳落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 河东打了一年多的仗,这个寒冬,百姓们的日子应该会很难熬。不过对府城的军士们而言,冬衣已经发下,还得了不少赏钱,个个喜气洋洋,形成了鲜明对比。 李侃最近的日子愈发不好过。李国昌父子在蔚州击退幽州镇数千人马后,也不敢打过去。考虑到军中困窘的现状,他们不得不再度转兵南下,进攻代州。 代北前线有数万官军,确实啃不动。但这并不意味着一定没有机会,至少可以绕过那些消极防御甚至是故意纵容他们的河东大军的驻地,深入忻、代乡里,劫掠一把就撤。 抢劫的事情做得很成功,但怎么说呢,大同军也就这样了,成了一支彻头彻尾的草寇部队,和刚起事那会志在席卷整个河东的气势根本没法比。如果黄巢不进长安,李氏父子将再无机会。 不过草寇虽然难以成事,但对百姓的伤害却是实实在在的。邵树德对此很是感伤,但却无能为力。于是乎,带着这股悲天悯人的胸怀,他天黑后又溜到了贺府。进门前自我检讨了一下,自己原本说过不折辱贺公雅的家眷,结果一看赵氏貌美,曾经说过的话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引以为戒,下不为例! 赵氏依旧温婉地坐在那里,看着一本不知道什么书。邵树德与她说了会没甚营养的话,正待实践其东瀛一百零八式,却听外间匆匆来了一人。 “将军!”是李延龄的声音,这厮此时来做什么,难道外头有变? “将军,进奏院有状报传来。”李延龄在门外等了片刻,得到邵树德的召唤后,方才走了进来,一脸兴奋道:“圣人为激励诸将士作战,加封了一批行营将校,将军亦名列其中,得授绥州刺史。告身、官袍、印信已同状报一起送至帅府,明日便可领取。” “现在,末将可唤将军一声‘使君’啦。”李延龄笑道。弟兄们流浪年余,眼看着终于有个落脚之处了,确实可喜可贺。 “我要做些什么?”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在听闻这个消息后,邵树德仍然十分兴奋,猛地从胡床上站起身,问道。 “呃……塞钱?”李延龄也抓瞎了。 “将军,现在最该做的是写一封谢表。”不愧是官宦家庭出身,赵氏一语点中了关键。 “对,对,写谢表。陈先生呢?”邵树德急问道。 “去岚州未回。”李延龄答道。 “这……怎生这个时候不在身边,唉。” 赵氏不动声色地走到桌案前。这里本就是贺公雅的书房,笔墨纸砚一应俱全。赵氏轻轻地磨起了墨,良久后铺开一张纸,开始写字。 邵树德有些愕然,走近一看,却见:“今月二十日,得进奏院状报,伏奉某月日恩旨授臣刺史者。九天渥泽,万里途程,沐恩命于尧阶,泛光辉于阮巷,负山既重,临谷何安……臣材略素贫,勋劳甚薄,谨当训兵是务,殄寇为期,粗甲武弁之威,仰报圣人之赏。臣限守藩镇,不获称谢天庭,无任感恩战惧之至。谨奉状陈谢以闻。谨奏。” “夫人如此才具,当真令邵某惭愧至极。”李延龄不知道何时出去了,邵树德从背后一把搂住赵氏,赞道。 “将军阵斩敌将,屡破凶顽,岂是妾可比。”赵氏的身体有些紧绷。 这女人在讨好自己,展现自己的价值,邵树德心中很是明了。 “还不知夫人闺名呢。” “妾名玉。” “此名何来?” “阿娘曾得一玉,遣匠人打磨后做成佩饰,给了妾,故得名。” “此玉可否让我一观?” 赵氏的脸红到了耳根,不说话。 邵树德伸出手,掏摸了足足一炷香的工夫,方才将一块吊坠取出,赞道:“果是美玉,滑如凝脂。”赵氏的脸更红了,呼吸还有些紊乱。 “此处便是贺将军之书房?贺将军常年在此案上书写信笺公函?” 赵氏不答,身体却颤抖得更厉害了。 邵树德也自觉呼吸有些粗重,猛地用力,赵氏扑倒在了书案上,只听一声裂帛声响起,此处便可省略两千八百字。 良久后,身躯无力的赵氏轻轻滑落在地。邵树德拿起案上的谢表,叹道:“被口水污了,重写一份吧。”赵氏双眼迷离,也不知道听见没有。 神清气爽地走出书房后,邵树德唤来了亲将徐浩,今晚还是宿在军营。做这个决定的过程甚是艰难,寒冬腊月的,在贺府抱着个香喷喷的美娇娘睡觉岂不快哉?结果到军营和一群臭汉们相处,这落差之大不用多说。但时局纷乱,军队是自己的命根子,是身家性命的保障,孰轻孰重,邵树德还是拎得清的。 在军营宿了一晚后,第二日,邵树德到了帅府,领取了朝廷送来的官袍、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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