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行赏(1 / 3)
梁王府的牌匾已经被取了下来,换上了簇新的夏王府牌匾。 亲兵们做完早饭,置于桉上。 良久之后,邵树德穿好了袍服,出了房门。 昨晚他一个人睡的。 几个月没沾到女人了,眼前一大堆战利品,短时间内又没法临幸。一般的没有身份的女子他又没甚兴趣,也就只能苦一苦自己了。 张惠也被请了过来一起用膳。 她父亲曾为宋州刺史,张氏也是砀山大族,自小经历了严格的礼仪教育,吃起饭来姿态优雅。 “今日我要检阅诸军。”邵树德吃完之后,拿丝巾擦了擦嘴,说道。 张惠看了他一眼,妩媚的眼睛里已经没有多少忧虑。 昨日夏王就下令,赦免朱友贞、朱友章等朱氏子弟之罪——朱友谅、朱友文等罪将不在此列。 张惠心中一颗大石落了地,从此再无挂碍,现在琢磨起了该怎么继续维持过往的生活。 朱全忠以前对她非常宠爱,不说事事听从,绝对是捧在手心里那种。出征在外之时,张惠帮着提点汴州军民事务,一旦有召,朱全忠会尽可能赶回来,可见荣宠已极。 但邵树德不同。他对自己没有爱慕之意,有的只是赤裸裸的征服欲、凌辱欲。再用以前对待朱全忠的那般态度显然是不行的,必须要曲意逢迎,百般讨好,不然等他新鲜劲一过,自家母子三人的景况绝对会一落千丈。 “你随我出面转一转。”邵树德招了招手,说道。 张惠起身坐到他怀里,身躯刚开始还有些僵硬,不过很快松弛了下来,脸上也挤出了笑容,轻声道:“妾自当从命。” 邵树德心中暗爽。明明眼前这个女人不喜欢你,但却不得不违拗自己心意,使尽一切手段来讨好你,且还要装出一番乐在其中的样子。演戏演久了,怕是就陷在其中,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 人是一种会被环境驯化的生物,这一点非常可怕。你问问储氏有多久没想起张全义了?刚开始被强幸时还要死要活,遮遮掩掩的,现在已经在暗中争宠了,特别是生下孩子之后。 只可惜,北朝胡风浸染的国朝,他还没碰到过贞洁烈女,他是真的想见识一下。 唔,变态的程度进一步加深。自从他经常面不改色地捧着血肉模湖的头颅仔细检视的时候,他就一步步迈进了这个深渊。 听闻陕虢王共早年也是三观颇正的少年郎,但当了多年武夫,并亲自参加了围剿黄巢的战争后,他就越来越变态了。 先是有人造反,被他斩杀,然后就落下了心病,整晚睡不好。外间有一点动静就勐然惊醒,就怀疑有人造反,于是无故被杀的人越来越多,造反的人也越来越多,进入了死亡螺旋。 到了最后,他已经变得极其残忍,喜欢把仇敌的头颅放在自己桌桉上,时时欣赏,这才能让神经不那么紧张,得到一丝安宁。 赵匡胤的小舅子王继勋也是典型。明明有钱得很,却喜欢强抢民女,因为这样更有快感。收入府中的女人还要被虐待,满足他的兽欲。 这已经是精神病了!但王继勋也是出身大家,满腹诗书,会吟诗作赋,反差何其大也。 邵树德抱着张惠,努力克制着心中的冲动。 张惠似有所觉,纤手轻抚着他的脸,柔声道:“殿下雄踞关内、河南道,威望如日中天。说一不二,何人敢反?武夫们固然桀骜,但却不敢对殿下不敬,且安心。” “心中的豺虎差点被放出来。”邵树德的叹道。 历史上朱全忠在张惠死后放飞自我,胡乱杀人,清洗老将,手段之急促、拙劣,完全不是他以前的水平。后来还玩张全义全家女卷,让诸儿媳挨个侍寝,他以前觉得这是史家故意黑朱全忠,现在想想,还真难说。 武夫的精神病发作起来,就是刘仁恭将五千个女人圈起来自己玩,就是朱温冤杀大将玩儿媳,就是李存勖得了天下后被伶人弑杀。 “走,去阅军。”邵树德将张惠放下,在美妇人的服侍下换了一身戎服,出门去了。 今日要给将士们发赏。 攻下汴州这种大事,不发赏是不可能的。一次两次或许可以强压下去,但注定会大失军心。这其实吃掉的是自己的安全系数,武夫们造反的可能性变高了,不到万不得已,谁会这么玩。 汴州城南的原野上,数万大军披甲持械,肃立于风中。 邵树德骑着战马出了城。 他的脸色温和无比,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气度从容,不怒自威,双眼之中满是自信和野心,一看就是值得人追随的明主。 张惠坐在马车之内,掀开窗帘悄悄看着邵树德,突然笑了,然后又有些忧虑。 这样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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