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县令有请(1 / 2)
林守跟在一行官差之后在廊道内走,尚未抵达后堂,忽见一高挑身影从院中奔行而来,速度极快,一条马尾晃晃悠悠,更是惹眼。 “哪个是林守,让我瞧瞧。” 少女的音色有些清脆,和宋小婉那种柔和的语调相反。 林守略一打量,这人比自己大上几岁,看起来却是更为活泼。 赵山海面露无奈之色:“隋姑娘,咱们这是要去后堂见你叔父,稍后再说闲话吧。” 林守一听,隋姑娘,叔父?这女子应当是那位镇守大人的侄女。 听了赵山海的话,那隋姑娘却不服气道:“谁说是闲话了?我还不是想打听八里山的事情,罢了,我便与你们一同去吧。” 赵山海哭笑不得,但也不敢阻拦,只能头前带路。 进了后堂,一张木桌两侧分置二把柳木椅,再往下才是些寻常桌凳,显然是为了今日特意排布。尽管是特意叫林守和顾怜来问话,可其他人都有官身,两人只得坐在下首。 镇守和副卿都还没到,众人耐着性子等候。 隋姓姑娘趁这个当口,跑到顾怜身旁戳了戳:“你是不是林守?” 顾怜在面对生人时候还是比较拘谨,正襟危坐道:“不是。” 她绕了一圈过来对林守说道:“我听说你是一家乡镇药铺的账房?” “正是。”林守抱了抱拳。 “我叫隋歆,幸会幸会啦。” 林守暗道这姑娘性子倒是活泼,他不想多事,只随意寒暄两句便不再说话。 可是隋歆却好似个闲不住的,还想打听八里山的事情,林守也不知该说不该说,好在门外适时地传来一阵脚步声,原本坐在一旁的赵山海等人全部起身相迎。 只见两人从门口走入,左边那个丹凤眼上吊,鼻翼偏窄,其下一字胡打理得齐整,身上穿着紫红官袍,补子上青云白鹤,乃文官袍服,想必是传法监的左问水。 右边那人浓眉大眼,脸型方正,身材匀称,身上是熟悉的黑犬袍,以银线点缀半月,定然是镇凶司迎州镇守隋武。 “都坐都坐,又不是来审桉子的。” 隋武威严地挥了挥手,然后笑呵呵地比了个请的手势,“左副卿,来来来。” 左问水也满面笑容:“哎,迎州地界,隋镇守说了算,您先请。 “您请。” “还是您请” 两人颇有些对方不坐,自己也不先坐的意思。 林守在一旁看着,想起段承恩说过,两个衙门互为对头,看不顺眼,这二人也是针锋相对,但现下看着却宛如好友至交,官场果然虚伪,还是江湖人耿直,生死看澹,不服就干。 隋左二人说了半天,最后还是小辈的隋歆上前道:“叔父,左叔叔,您二位还是别谦让了,赶紧坐下聊正事吧。” 两个大官竟然出奇地听话,像是抢着付饭钱但没抢着一样,满面遗憾地坐下。 “哪个是林守啊?” 屁股刚沾着椅子,隋武就直接问道。 林守又得站起来答道:“在下便是。” 大乾没有草民这个说法,一般江湖人士哪怕在官员面前也自称在下,厉害点的修行者称某都没问题。 “哈哈哈,英雄出少年啊,我听承恩说,你二人是替镇中老妇寻子,阴差阳错地发现了墓葬一事?” “正是。” “那妇人可安葬了?” “前些日子已下葬。” “好,那你讲讲经过吧。” 林守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流畅地答道:“当日我二人上山,适逢大雨,只好留宿山中,夜半雨停,却感觉那采石场有些不寻常,本打算随意转转,谁曾想发现有人盗掘陵墓。” “我二人顿觉义愤填膺,身为大乾子民,理应举报此等伤天害理之事,便想立即下山,将此事呈报县衙,谁知被那伙贼人发现,险些丧了性命。” 他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论文化水平,比当日回来呈报的段承恩要高多了,说起话来也条理清晰,甚至讲得还有些波澜起伏,并且越讲越是来劲。 “……说时迟那时快,暗中一箭射来,我一个翻身,那箭失擦着面皮划过,留下一道浅痕,我见势不妙,只得和顾怜一道往那墓中跑去。” 坐在一旁的隋歆听得眸子发亮,只觉得有趣极了,比那天桥底下说书的还会讲。 左问水也频频点头,他本以为来这偏僻乡镇,所见之人必然两股战战,舌头也捋不利索,想不到真人却是能言善道,丝毫不紧张,着实有些意外。 林守将雷符的事情隐藏,又把几个平生会杀手的死都归到沉虚身上,而在场众人并不清楚沉虚身份,只有段承恩知道,但也被林守叮嘱过不要透露。 若是换个其他宗门,说了也就说了,但白水山业务特殊,比较敏感,所以一般不会在官方面前自曝身份,免得横生事端。 说到这里,左问水忽然插道:“你可莫忘了叫那姓沉的游侠来领赏,四个平生会门众,赏钱可不少呐。” 林守心里直乐,结合传法监和镇凶司互相不对付的前提,这左问水不一定是安了好心,多半是乐意见他们出血。 隋武不动声色地说道:“左副卿提醒得是,缉拿平生会贼众是大功,我镇凶司自不会吝啬。” 他不是单在说沉虚有功,也是暗示镇凶司有业绩,用来回应左问水:我们不亏。 两人又开始暗自较劲,刺史又跑路了,只好由赵山海干笑着打圆场:“林守讲得倒是有趣,可惜刺史大人回去了,他老人家最爱听话本演义。” “人家是来说桉情的,什么话本,休得胡言。” 隋武斥道,语气倒是没多严厉,算是把这暗中的较量揭过去了,又转过来和蔼地问,“我看小林你有勇有谋,有没有兴趣来咱们镇凶司一展身手啊?” 又来? 林守还没答话,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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