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2 / 4）

用场，便可以回倒座房偷懒。

上午忙碌了半天，站得腿软，她坐到床沿揉捏小腿，心中盘算着许诸说过;那些话。她心里头还是有些好奇顾清玄既然早就定了亲，为何迟迟未娶。

像他们这些世家大族，婚姻讲究门当户对，通常都是强强联手。

寿王府;郡主，那可是亲王;女儿。

这般身家;贵女，匹配侯府绰绰有余。

按说顾清玄都二十出头了，若是一般;男人几乎早就婚育，他却还耗着。且此次又被派遣来常州办差，听许诸;语气只怕要耽搁些时日，府里;长辈们就不着急？

苏暮总觉得哪里怪怪;，再一回想许诸讳莫如深;表情，更是猜疑。

眼下弄清楚顾清玄在京中;大致情况后，她决定好好利用自己;脸在他跟前求存在感，许诸说她掩嘴低眉;样子像华兰，那下次她便要抓其精髓。

二人青梅竹马，多半是有情分;。

反正她不是一个道德感高尚;人，身处这样;封建时代，连自己;命运都无法掌控，还谈什么道德情操？

就算顾清玄是妻妾成群;糟老头子，哪怕他八十岁了她都会想尽办法爬床，只想成为一个普普通通;良家子，过不用被使唤;生活。

这是她仅存;一点儿期望。

也不会去幻想什么男女平等了，更不会对这个落后时代;一夫一妻多妾制抱任何期许，只想远离这四方天地和那个如吸血水蛭;便宜爹，做个平常小民。

想到前身所处;世道，苏暮心中无奈，虽然一出生就被送走领养，跟流动人口似;没有一家长久，过得颠沛流离，好歹还是个人样儿。

她现在就是一头牲口，每月辛苦挣来;月例会被逼着上交，若不然就挨打。

一辈子都无法离开常州顾宅，因为身契握在东家手里，想要离开常州就需要路引，而路引则是要拿身契去办理;。

她不敢偷偷逃跑，也没有胆量，因为逃奴会被打死；她也没有权力掌握自己;命运，只能任由主家婚配，因为这是制度规矩。

这狗日;吃人世道！

苏暮觉得自己没疯就已然不错了，因为她窥见了曙光——爬主子;床。

谁都不能阻止她爬床，唯有爬床才有机会提高筹码，继而获得离开常州;机会。只要离开了那个嗜酒如命;便宜爹，她再努把力，想办法搞到身契，总有法子脱身。

苏暮恨恨地揉捏酸胀;小腿，仿佛顾清玄是个香饽饽，恨不得立马扑上去啃他两嘴。

下午晚些时候沈正坤才离去了，今日满载而归，不仅得了一株梅树，还得了《沧海龙吟》;琴谱。

顾清玄着实令他开了眼界，也难怪他得圣人赏识。

这般有才情;儿郎，当真是后生可畏，若此次能把常州;差事办得漂亮，往后;前程自不消说。

送走沈正坤后，顾清玄把五弦琴拿回了西园，放进书房里。他才刚刚坐定，就见朱婆子送来请帖，说是宗族分支;堂兄呈来;宴请。

祖父顾贤那辈兄弟姐妹众多，有人为官，也有人从了商。他们这支嫡系在京中家业兴旺，如日中天，是宗族里;主心骨。

如今听到顾清玄回祖宅，宗亲宴请也在情理之中。

这次送来请帖;是九叔公家;堂兄，家里头以经营布匹为生，在常州算得上数一数二;富商。

顾清玄原没有兴致，但既然来了，又是同一宗族;，总少不了应酬。

于是隔了数日他命张和备上礼前往咏春苑。

张和跟郑氏差不多;年纪，当初一同前往常州服侍小主人，郑氏负责打理府内日常，张和则处理外头事务。

前往咏春苑那天早上下了雨，顾清玄穿了一袭做工考究;牙色交领衣袍，外罩雪青大氅，头戴玉冠，腰束玉带，佩云纹蝙蝠玉佩，通身都是端贵风流。

许诸拿伞跟在他身后，主仆从长廊过来时，恰逢朱婆子经过。

当时苏暮替她撑伞，朱婆子体型高大肥硕，一人就占据了整把油纸伞，以至于苏暮半边肩头都湿透，头发也被水汽雾湿，整个人像落汤鸡，颇有几分狼狈。

见到主仆二人，朱婆子忙上前打招呼。

苏暮收了伞，跟着进长廊，朝主仆行礼。

身上;淡青襦衫因被雨水浸湿，湿漉漉地贴在瘦削;肩膀上，间色裙染了水渍，绣花鞋脏兮兮;，沾满了泥泞印记。

头上;丫髻被水雾濡湿，少许水珠还挂在发丝上。

一张小脸被寒气侵蚀，冻得发白，唇色黯淡，拿伞;指骨透着青，看起来可怜兮兮，惹人垂怜。

这不，许诸对她印象不错，便忍不住说道：“这倒春寒委实厉害，苏小娘子淋了冷雨，可莫要受了寒。”

他猝不及防开口，倒令苏暮意外。

朱婆子忙应道：“外头雨大，郎君外出可有添足衣裳？”又道，“常州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