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大厦将倾需拧紧(1 / 3)

加入书签

明清荷爬上屋檐,扶起烂醉如泥的迟子衿,递来一小壶蜂蜜茶,迟子衿分辨了一会儿,默默得喝下。

她开始说起岭南卞县鹿妖的故事,他当时因为政务没有前往,此刻却听到明清荷对那时场景的内心触动,“当时那个村长已经被同村的人吃掉了半边身子,早就活不成了,偏偏当年维护的小鹿妖比人还记恩,拼了命得用灵力吊住他最后一口气,也因为悲痛化形,身上却早已伤痕累累……一场灾祸真的能辨别人心。”

迟子衿沉默片刻,“这就是你收留那鹿妖在身边,还帮他找功法的原因吗?”

他以为只是收一个灵宠罢了,没想到背后竟是这样的缘故。

明清荷却劝道,“公子,你觉得好人坏人只用看种族就能简单定义吗?”

当然……不是。

明清荷继续道,“我知道公子你一直有心结一定要替先王和王后讨回公道,所以每逢遇到凶兽你总是愤慨地杀在最前面,可是如果你无视对错是非全部杀下去,那和当年那群滥杀的兽类又有何分别?”

“你?!”迟子衿有点生气,“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明清荷丝毫不怵,“人与人相交贵在真心,人被杀了都会反抗,何况灵族呢?公子嘴硬心软应该早就意识到了,夏公子想要的是和你一样,你们想要的不是简单的打打杀杀,而是开拓一个新的制度,一个彻底解决这一切的方法,你们的路并不是南辕北辙,而是一条路。”

迟子衿心里震撼,他猜忌了夏子和多久就悔恨自己了多久,原来答案竟是这么简单,原来,是非对错之后,他们都想要的只是一个公平。

明清荷谆谆善诱,“夏公子受伤严重,可当年顾忌你的心情没告知真实身份,他一定也在自责。公子一向不喜酒,亲自做出的第一份茶就送给了夏公子,你们之间的情谊岂非常人能比?如今公子如此弃他而去,岂不是两人都在痛苦?”

迟子衿忽然给了明清荷额头一个爆栗子,“我知道了。”

明清荷揉着额头,嘴角却笑开,“公子别再喝酒了。”

迟子衿像是看到了八年前她为了不受战乱欺辱,决绝拿刀倒在巷子的样子,如今人在眼前,亭亭玉立能说会跳,她说对了,那些年的情谊自非常人能比。

迟子衿的话语不禁柔和几分,“都说你是我的解语花,确实有几分道理。”

————

当晚,夏子和入定恢复完,就看到一个金色的身影落在屋檐上,两条腿有一搭没一搭得晃动着。

屋内护法的乐晓晓没什么好气,“你这什么态度。”就想拉夏子和走。

迟子衿这才急了,偏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表情和动作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别,我错了,你让我和老夏单独说句话吧。”

他真是怕了乐晓晓这无意识护短的样子。

夏子和握了下乐晓晓的手,眸光温润如水,“放心。”

乐晓晓有种被电到的错觉,好一会儿才气鼓鼓道,“大敌当前,随便你们。”

夏子和只是温柔得注视她的背影,迟子衿都没眼看,装作咳嗽两声才拉回好友的视线,看着他回复镇定自若的神态,终于感慨万千,“我不如老乐信你。”

“无妨,”夏子和淡然看着他,“你幼时就受灵族毁灭性的兽潮而双亲罹难,这样的心结太重我很能理解,事实上,我刚知道自己身世的时候也很难受,好多同族孩子都叫我小怪物。”

迟子衿哑然,他想起了自己难受时,在雪谷时被夏子和治愈的时光,“那时你几岁?”

“三岁吧,”夏子和神情中带着对童年的怀念,“但我母亲没有放弃我,父皇也没有厌恶我,所以整体来讲我过得很幸福。”

迟子衿一噎,忽然想到东阳王后在好友十岁时就病逝了,而好友常年不在朝堂而在雪谷,是因为需要治上代神医都难解的疾病,这真的叫幸福吗?

“我错了老夏,我不该抛下你,还想对你动手,我,你……”迟子衿下定决心般闭上双眼,“你打我吧,打到痛快为止,我绝不还手。”

一道清凉熟悉的味道忽然涌上迟子衿的鼻尖,夏子和声音总是带着兄长般的关切,“又喝酒了吗?”

迟子衿呆住了,想起他酒量不好,刚回西漠王室酒吐时依稀被摄政王手下嘲笑不像个男人,他很不服气,面上却正常地很,自那以后每次宴席从不开口认输,目光清醒地努力在最后也不想被占半点便宜。

夏子和那时候很忙,西漠国不比富饶的中州,那里医师稀少,医药难寻,他到处想办法努力救人,甚至在自己还能睡个整觉的时候熬着大夜到处奔波,还是身体挡不住才稍稍休息。

可每当月光如水,他被那些肥头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