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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酿梅花半自熏 盈笑缱绻拨朱弦(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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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尚浅,溪月阁门外隐约有阵阵脚步声向这边走来,不一会儿,门楣被扣响,“公子,该掌灯了。”

青云这才松开了一直攥着红衣袖口的双手,脸上的苍凉感霎时褪去,从地上捡起衣袍背对着门楣利索的穿上。

掌灯的女婢推门而入,见一地的茶盏碎片和呆坐在地上红衣,麻溜的点了灯,连地上的残渣都没清理,便慌忙地退了出去,全程低首躬身,生怕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丢了性命。

即便那女婢没有抬头,不出片刻,阁中便遣人送来了一个雕花木匣,那木匣看着不大,却由两个小厮搬抬才能入内。

等到那小厮撤了出去,青云这才缓缓转身,来到那木匣旁,席地而坐。

他背对着红衣,熟练的打开了木匣,当着她的面,点起了一盏极小的灯炉,那灯炉没有没有屏障,只有一个圆形的灯盘和灯盘下凤尾状的灯颈。

他从木匣内拿出了两只类似于烛蜡般的东西,置于灯盘之中,在灯火的灼烤下慢慢融化,待其冷却后,竟熟练的往自己的身体上涂抹起来。

红衣震惊的捂住了嘴巴,不敢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已掌灯的殿内烛火冉冉,摇曳的光束打在这个男子的背影上,静谧的氛围变得愈发诡异。

她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男子皮肉翻飞的肌肤一寸寸的完美起来,那些可怖的疤痕以及前些日子被湖水泡出的红疹,就那样消失在热蜡般的药水之内。

怪不得前些日子,凡是入湖的婢子小厮全都一身红疹,可偏偏这个男人的皮肤还是那般光滑细腻弹指即破。

等到青云再次回身,已然又回到了之前的丰神俊朗,他因上身刚涂完药蜡,还未将衣袍系上,就那样将胸膛裸露在红衣的面前,那结实的蜜色肌肉线条在通明的烛火下被完全勾勒出来,配上他柔美温润的面容,让红衣一时恍惚,刚才的鬼魅是否只是她的一场梦境。

“世人都说我济苍山的醉生死有价无市可遇不可求,殊不知易容术才是我济苍山的绝学,当年我的师父项义,为了垄断药草行的买卖,就是靠着这一招,躲过了同行的暗杀,才得以在一众药商中脱颖而出。”青云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拍了拍手,那门外候着的小厮便匆忙进入,将那雕花木匣再次抬了出去。

红衣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知是因被方才的一切惊吓,还是在地上坐的时间有些久,站起身的瞬间,打了个踉跄。

“见识过了,确实令人惊叹。”红衣心中发怵,腿像灌了铅般,扎在原地,迈不开步子。

见她言不由衷的样子,青云竟然笑出声来,“夫人,今晚一同用膳吧。”说罢自然的挽起了红衣因为紧张而冰冷的手,就那样把还在僵硬着的她领了出去,仿佛从未向她揭开过伤疤那般。

月色初上,蓟州州府早已灯火通明,秦桑在寝院内却只点了三盏烛火,虽然有些昏暗,但案卷上的字迹辨别起来还是容易的。

可今晚的他自青云走后,心绪便没来由的杂乱,案几上铺开的是青崖山坝堤半年以来的泥沙采购记录,上面的出纳,他细心算了三次,三次都是不一样的金额。

秦桑不禁有些烦闷,提起桌上的热茶给自己倒了一杯,独属于云糯的茶香扑鼻而来,凑到嘴边刚要喝一口,透过蒸蒸茶气,脑中竟隐约出现了白日院中被天冬用长刀逼迫至花坛角落的女子,虽然未可得见那女子的样貌,但那声“小女子见过秦将军”却久久萦绕在耳廓,无法消散。

他眸光一顿,径直将一碗热茶灌进了咽喉,却因茶水过热,烫的剧烈干咳起来。

门外的川乌听见响动,立马推门进来查看,“将军不会惹上了风寒?天冷露重,再给将军添一件棉衣吧。”

“呛咳而已,无妨。”秦桑摆手道,“过来帮我算算这泥沙的出纳,我乏了,歇一会儿。”

川乌挠了挠头,一脸不情愿道:“将军让我练兵还行,这算盘子多少年没摸过了,怕给将军算出岔子。”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川乌还是乖乖的坐在了案几前,将那出纳翻到了首页,认真仔细的打起了算盘。

可出人意料的是,川乌刚坐下不久,便将那出纳从头到尾算了个明白,同样是反复检查了三次,三次的金额完全相同。

一旁喝茶的秦桑有些哑然。

“将军,我瞧着这份出纳所记载的泥沙进出并没有任何的问题,就算那严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可能将这些重要的账簿放在将军能够唾手可得的地方。”川乌将账本合上,起身来到案几一侧,躬身向秦桑禀道,“我怀疑。。。。。。”

“不用怀疑,这本出纳并未造假。”秦桑肯定道,“堤坝上负责称重每批泥沙的管事里有我的人,这本出纳与我的人呈给我的,没有任何出入。”

川乌有些讶异,“这就有意思了,修堤的泥沙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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