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 / 3)
你挑几个伶俐的丫头。” 徐知栀伏地谢恩:“陛下亲自吩咐,民女不胜荣幸。” 言语间已然过了半个时辰,徐知栀走出钟粹宫偏殿时天上已然飘起大雪。 大雪飞扬如三月柳絮,飘飘洒洒,覆盖满地狼藉,独留空白。 十鸢见漫天飘雪犯了愁:“劳烦小姐在此处侯些时辰,奴婢回去取伞。” “不必了,钟粹宫离未央宫不远,走回去便是。” 方才出了那档子事,想再找钟粹宫借伞是不可能了,徐知栀也并非如此娇气之人,索性踏进雪雾之中,循着未央宫的方向走。 大雪飞扬,徐知栀思绪也随飞雪徜徉。 徐知栀自小便知,家中势力颇为复杂,只是不知,上三辈的冗事竟还不算处理干净,时至今日,皇帝依旧忌惮。 要说徐家究竟为何惹皇帝忌惮,徐知栀姑且只能想到贵为太傅嫡女的祖母,和早早便嫁入淮南王府的老淮南王妃。 叔父自小饱读诗书,一次中榜,从此便平步青云,官运亨通。 要说陛下忌惮叔父高居庙堂,那叔父便该止步举子,可见陛下并非忌惮叔父,而是忌惮叔父背后的家族。 外人也许不知,但皇帝心里定然清楚,徐家大房屹立不倒,与二房分庭抗礼靠的就是徐将林手握的淮南粮食命脉,但凡是途径淮南的粮食,必将过徐将林之手。 早些年淮南王世子尚未回京受封时便在淮南住了一段日子,二人也在祖母的引荐下远远见过几面,此后在扬州地界便有了二人自小定亲的传言,如今淮南王年事已高,世子一旦袭爵,再有徐家助力,颠覆淮南不在话下。 徐知栀还未想出个苗头,便听十鸢惊呼:“小姐,前面可是郡主?” 徐知栀一抬头,便见断桥边立着三个人影,颇为惹眼。 钟粹宫至未央宫所经之处算不上热闹,鲜有人迹,多的是花草树木,加之飞雪如鹅毛,更是多日无人打理,大雪压塌了木桥也无人在意。 还未待徐知栀走近,陆淮书便执伞迎面而来,高大的身躯将徐知栀笼罩在阴影之下,徐知栀欲低头行礼,却被他一把托住臂弯,温声道:“不必多礼。” 徐知栀抬头看他,隔着漫天风雪,陆淮书低头注视她,隔着扬州的千万春水。 半响,徐知栀唇角勾起一抹极为明媚的笑:“多谢殿下。” “不必言谢。”许是天寒地冻,陆淮书嗓音暗哑。 林辞楹原是与李聿珩相争执,窥见徐知栀身影快步上前,眼角带笑,面上怒色全无,唯留眼尾带红。 “知栀,今日连累你了,是我不好,稍后我让人送药膏到你房里。” 徐知栀依旧温声道:“不连累。” 李聿珩快步追上来给林辞楹撑伞,眉目微愠,没好气道:“你若真知道不该连累徐小姐,便更该知道不该连累我。” 林辞楹白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是是是,不该连累定阳君。”随机便气鼓鼓地叉腰扭身走了,李聿珩似供祖宗似的追上前给她撑伞。 眼见二人的身影越来越远,徐知栀低声道:“连累殿下了。” 陆淮书不置可否:“我给你的药膏你没用。” 这不是一个问题,这是在阐述一件事情。 徐知栀先前对他多加防备,药膏便搁在妆匣最下层没再拿出来过了,如今他这么一说,徐知栀免不得心虚。 陆淮书比徐知栀高出一个头有余,低头恰好能看见她因紧张而颤动的眼睫。 他叹了一口气,放缓了语气:“我并非怪你,若是你每日都用我给你的药膏,今日断不会将伤口撕裂。” 正当陆淮书以为她又要做个闷葫芦时,徐知栀小声道:“不将伤口撕裂如何自证清白呢?” 陆淮书气极反笑:“我自然有办法保你。” 徐知栀满眼震惊,抬头看他。 陆淮书打趣道:“不怕我了?” 徐知栀又低下头。 …… 风雪渐大,二人并肩前行。 明明记得未央宫不远,此刻却如入宫那日一般走不到尽头。 “我们在扬州见过。”陆淮书说。 “恩?” “你不记得我了。” 又是在阐述一件事。 “殿下勿怪。”徐知栀并不打算辩驳。 “我不会怪你。” “多谢殿下。” “不必谢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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