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机(1 / 2)
在明瑞病快好起来的时候,阿桂抵达了前线,纳世通和卞塔海等南疆高级官员很热情地迎接了他,阿桂却始终是淡淡的,不等他们把拍马屁和邀功的话说完,就言明瑞病重,自己要去探病。 走到明瑞的帐子前,阿桂就闻到一阵清淡怡人的芳香,心中觉得诧异,他久在军营中生活,也知道这群当兵的汉子不会学汉文人那样焚香熏衣,那么留下这香气的,只有女眷了......只是明瑞和自己共事那么久了,也不见得对女色多么上心,美丽的婢女如王氏,最后不是还被他配给下人了吗?阿桂一边这样寻思着,一边打起帘子进了帐子,就看到明瑞歪在榻上,额头上搭着冷帕巾,脸色带着病态的苍白,一副虚弱的样子。见到他走近前来,明瑞对旁边伏侍的三宝打了个手势,让三宝下去了,自己撑着身子坐起来,招呼他道:“阿尚书来了。” 阿桂打量他除了气色欠佳,说话的精神头也还好,便明白他有几分病态是装给外头那几个蠢货看的,遂放下心坐下来,与他道:“您病着,还这样劳碌,皇上知道了一定会明白您的辛苦的。” 明瑞略笑了笑,道:“这有什么辛苦的,不过是尽了本分而已。”接着又凑近了问他:“皇上那边可有密旨下来吗?” 阿桂眸光微动,道:“自然是有的。”接着四下听了听动静,确定无人偷听,才低声道:“皇上的意思是军前斩首,以儆效尤。” 明瑞想着这确实是皇帝的作风,便点点头,又补充道:“这两个人仗着资历在南疆胡作非为,多少伯克和回民都恨之入骨。而且此次平叛又急于抢攻,三番五次阻挠我带兵前来,如此耽误战机,斩首并不为过。” 阿桂道:“您一向是温和好脾气的,能被您评价成这样,说明这两人实在不堪。” 明瑞又道:“只是一点,现在城外纷纷扰扰,南疆这地方离京城又远,这两人手下兵马不少,万一他们抗旨起兵,就麻烦了。” 阿桂点点头,道:“垂死挣扎,倒也不是不可能。”又道:“那按您看,该如何呢?” 明瑞笑了笑,比了个手势,道:“自然是出其不意,越快越好。” “哦”阿桂微微一笑,了然的点点头“就是鸿门宴嘛。” 乾隆三十年五月二十五日,尚书都统阿桂升帐,明瑞和观音保还有南疆的各位阿奇木伯克居左,纳世通和卞塔海等人居右,在左右大臣和主帅行礼后,阿桂很亲切地道:“诸位在南疆平叛日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今日便我作东,请诸位宴席。” 纳世通和卞塔海听了这个话,很是松了一口气,乌什平叛不利,他们两个阻挠明瑞来乌什的事情皇帝也知道。他们自觉理亏,还在提心吊胆的害怕阿桂会带来什么处罚,谁想到阿桂来了没有半句训斥,反而请大家吃饭。如此便觉得自己逃过一劫,还叫了下面几个伯克的女儿前来侍酒献舞。酒过三巡,场上的大部分人都醉了,纳世通还借着酒劲儿和阿桂举杯,道:“回子这地方原也贫瘠,但当地的女子实在好看。可惜阿卜图拉现在已经把自己貌若天仙的女儿献给了叛军头目,不然今天一定带来给主帅您助兴。” 阿桂不动声色地喝下他敬的酒,道:“你倒耳聪目明的,还知晓下头伯克的女儿姿色如何?” 纳世通已经醉得飘飘然了,道:“下官怎么会不知?想我在喀什噶尔也是一号人物,那些伯克们看到我,无不战战兢兢,见面都伏地磕头,如家仆一般.....” 阿桂面上冷意已显,但还挂着笑:“那你在当地还是挺有威望的。” 纳世通丝毫没有注意到阿桂的神色,仍然沉醉在自己的往日的光鲜时刻里“下官怎么会没有威望呢?就连总统伊犁将军也得看我几分脸面行事.....” 阿桂早就忍无可忍,听到此话立刻拍案而起,道:“来人,把纳世通,卞塔海,□□衮,和诚四人拖下去。” 侍立在周围的武士一拥而上,把四人五花大绑起来,卞塔海没有纳世通醉得那么厉害,已经反应过来,连忙哭着求情:“主帅饶命啊,我们只是一时糊涂....” 阿桂轻蔑地说:“我倒可以饶了你们,可惜圣上不饶你们啊。”说着就让人把纳世通,卞塔海拖下去斩首。至于主事□□衮,因其欺压当地百姓严重,择日就押他到乌什城前,当着乌什百姓的面斩首示众。 一声令下,只听到帐外两声惨叫,未几,亲兵捧着两人血淋淋的人头上前来,总将领均心有戚戚,南疆的阿奇木伯克们也面色惨白,几乎晕倒。这一招杀鸡儆猴,总算起到作用了。 与此同时,乌什城中的局势也开始发生了变化,在被围困三四个月之后,城内的粮草已经吃尽了,而城内所有有水草的地方也都被牲口啃噬干净了。赖黑穆图拉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派手下人趁着夜色把牲口赶出去吃草。 几千头牲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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