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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慢条斯理说完,作势又叹了一气:“你那么费力去讨好她,她却对你挥之即来招之即去,你就一点感受也没有么?昔日里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公子,到了现在沦为下人,多可怜——你不想重回往日风光么?”

那人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里乍一听全是苦口婆心为翁语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简直叫人热泪盈眶。翁语左耳进右耳出听了个大概,整理出来他意思是“你来投靠我,我替你做掉往日欺凌过你的人”,立刻就不屑一顾了。

然而心中一套面上还得是另一套,他现在眼睛还被蒙着,不清楚外头光景,这人声音他也从没印象,不知深浅,决定先沉住气顺着对方,哄好人再说。于是他也便搜罗胸中所有墨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号了起来:“大哥!你你你……你懂得我!天晓得我这些年有多憋屈,在她手底下要什么没什么,还天天忍着她指使——若我不是一无所长,就该卷了铺盖自己谋生了,怎还寄人篱下!”

翁语一边声情并茂地演绎,心里却乐了:自己可真机灵。

他在心里狠狠给了自己一个枣,却没料对方这时候态度忽然急转直下,给了个巴掌:“翁少爷,我倒是诚心想要帮你,你光靠这一番话,我倒也是愿意去相信的,奈何曾被人骗过,此后再不敢轻易信任于人——少爷可否表现一下你的诚意?”

翁语:……

他在心里狠狠翻了个白眼。

——然而面上还是挂着讨好的笑容:“大哥需要我去做什么?我翁某在所不辞!”

那人在翁语看不到的黑夜里,嘴角扬起了笑:“我要你,去你祖父坟前,推了墓碑。”

翁语眼皮一跳,在暗处捏紧了拳。

这人疯了。

这一话几乎是彻底引燃了他怒火,一时间翁语气息急促,显然情绪很不对了,那人还偏偏要再添一把柴:“翁公子这是生气了么?不愿……可我也想不出别的证明你诚心的法子了——你看?”

翁语咬紧了牙关,将一篓子骂街的言语咽进肚里,深吸一口气,才尽力摆出了和善的笑——尽管他自己都感觉难看:“好,我应你便是。何时去?”

耳边传来那人低低的笑声,翁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急。”

.

一边是欢声笑语,一边是暗潮汹涌,再另一边——姚牧,却有了新消息。

姚牧作为月章阁底牌,这一回被请了出来,去与凌书渐喝完茶,就再没歇过。

叶暄凉凌书渐能想到的,他未必想不到,然而他们能查到的,姚牧就不一定了。

于是在这之前,他还是与叶暄凉二人留了个信。

以飞奴为信,及时互相通报消息。

叶暄凉前脚从陈皎那儿套出了不知真假的内情,就一刻没歇传给了姚牧。

姚牧得了信,也没敢再歇,马不停蹄就去查证。

还真让他查出来了。

冷欲秋被传出“出事”后,冷宅就关了门,一直由月章阁看管。姚牧提着心进了宅子,按例去了解了一些关键屋子,自己亲自进去搜了。

然而并没有收获。

他原是没抱希望——冷欲秋知道偷梁换柱,心思缜密得很,知道自己“死了”,宅邸必然是由月章阁收管,那么里头的所有物件都逃不出去。他必然是事先就将所有马脚都处理掉了。

姚牧长叹一声,却没打算就此放过这宅邸——他吩咐了两队干事,叫人去反复搜屋,将所有可疑物什悉数单拿出来,由他亲自查验。

他自己则沿着冷欲秋“生前”能追溯的所有可能的行踪又走了一遍。

这一走,就走出名堂了。

冷宅周遭有间包子铺,在冷欲秋“出事”次日,就惶急地关了铺子,“回家探亲”去了。

按陈皎所言“清明次日夜里,冷宅附近冷欲秋与人密谈”,这里也许会有什么线索。姚牧留了心眼,不打算等铺子主人回来,就擅自偷潜了进去。

包子铺铺面不大,翻进去里头却是别有洞天。姚牧借着一点昏暗的天光,一路走进了最里头一间暗室。

一打开门就是陈腐的霉气扑面而来,呛得他直打了个喷嚏。屋里昏暗无光,暮色里漫天都浮动着细细密密的尘灰。

屋子看起来很久没住人了。

屋里漆黑一片,还还一股霉味,散发着诡异危险的气息,姚牧没敢关门,先小心翼翼吹着了火折子,伸手进去探了,见火没灭才敢往前走。

然而前头仿佛是个无底之洞,一片黢黑不说,还怎么也走不到尽头。姚牧心莫名狂跳起来,紧接着就感受到有股凉风吹在了他后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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