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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欲秋把你当狗,你也就心甘情愿受着?他给你什么好处了?”偏僻的小屋里,叶暄凉目送杜百泉离开,转头就几乎是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下桌:“陈皎,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瘦弱的少年蜷缩起伤腿,垂下脑袋闷闷道:“他说他知道我娘是被人害死的,他能帮我报仇。” “你几岁了?”叶暄凉怒极反笑,“真话假话分不清?他叫你去做这做那,你也就听着,他帮你干了什么?好话说尽,拿你当刀子使,哪日你真死了,怕是还觉得没报他恩情要含恨而终!” “你像个什么呢?” 陈皎被她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垂眸不敢说话,等叶暄凉停下歇气才开口道:“我错了。” “知错了就好好呆着,别再乱跑了。我也不追究你过往,你娘呢,若真有冤情我也替你去平了,你别再出幺蛾子,听得懂么?” 少年闷声应下,就听叶暄凉又道:“喂,我可再说一句啊,冷欲秋已经被押走了,他那易容术炉火纯青——你见了认识的人呢,别再轻易被骗了。”她从袋里摸出一只竹哨来,“遇事就吹哨,长一声短两声,就有人来护着你,你自己别乱来。” “他杀了他爹冷修,梅宅走水估计也少不了他的手笔。月章阁干事也没几个能信的——话说,冷欲秋叫你扮成展念,那展念自己呢?死了?” 陈皎摇头:“我不知道出事没有,但是我知道冷……常在冷宅附近一家包子铺出入。” 叶暄凉踏出去的步子又转了回来。 她若无其事地重新坐下:“你说。” “那间包子铺,是通往冷宅的。他那天想收买翁公子,我在外头听到了一点。” “我从梅宅逃出来之后,直接去了‘老地方’也就是包子铺外头那个小巷子。他们叫我进铺子看门,我听见有响声,就趁着没人注意溜去听了。” “我听他说了许多翁公子过往之事,翁公子委曲求全……”他几句话说了个大概,瞧着叶暄凉脸色如常,提起的心撂了下去,安安分分地住了口。 “你好生歇息,我去审一审冷欲秋。” 扶醉月缓缓从门后走了出来,默不吭声跟上了叶暄凉。 “你说,冷欲秋真的是为了那画将我们如此赶尽杀绝?”叶暄凉闷着声,“可那时候他也不过十岁,他能知道什么呢?” “所以他杀了冷修。” 扶醉月接了她话:“叶梅两家向来交好,名画踪迹你我也都知道——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我只是这样猜。也许想要画的最初是冷修,是他撺掇了冷欲秋,两人之间也许有什么纠葛……阿暄,可是他要画有什么用?” “我不知道。”叶暄凉不置可否,“走一步算一步吧。你去叫醒翁语和沧大人,一个去与陈皎对质,一个去处理院里那些死人。” 扶醉月听到这儿却迟疑了:“你……真下了毒?” “那倒不是。加了点迷药而已,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叫他去检查那些人脸,有问题的全部喂毒。” 叶暄凉话音轻描淡写,见扶醉月接药的手顿了一顿,似乎看出她的担忧,又补了句:“放心,不是致命毒,他们死不了。你叫他仔细核对有问题的身份,对,将千绍也叫过去——既然是冷欲秋手下的人,他也许会认得。” 吩咐完了事项,叶暄凉就不紧不慢往地牢去。 这是她第二回来月章阁。 第一回是被沧欢骗进来围堵,那会儿她还被人暗戳戳列为怀疑对象,谁承想这时候已经成了月章阁座上宾。 叶暄凉苦笑:世事无迹可寻。 月章阁地牢门前是两人把守,见了她便对着画像比对一番,就恭恭敬敬作揖:“叶大人请。” 进了最深处,她才听见冷欲秋的怒骂。 叶暄凉倚在拐角静静听了一会,实在觉得不忍入耳,于是干咳几声,一闪身就到了那两人之间。 “问出什么了吗?” 凌书渐神秘兮兮招手,忽而凑近:“他们父子,出嫌隙了。” 叶暄凉下意识往后侧了身,实在没能听下去冷欲秋的叫骂声,轻轻蹙了眉:“能不能叫杜百泉进来,让他闭嘴。” “可以。”凌书渐听着冷欲秋对他的辱骂,毫不在意地回问一句:“你怎么那么恨你爹?” 谁承想这一句竟是彻底挑起了冷欲秋的怒火:“凌书渐,你以为你爹是什么好东西么!别以为这么多年了,当年人都死了他就能洗脱罪孽!手上粘的血粘的臭气,到死都留在他身上!” 叶暄凉额角跳了一跳。 凌亭又怎么了? 这人虽是四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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