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鬼门关(1 / 3)
外头寒风大作,却丝毫没有影响到门窗紧闭的屋里。 徐静念其实不是真的问商陆记不记得质明,她知道对方一定记得,不过是为了唤醒商陆对质明的记忆,更是为了提醒他。 商陆惊恐地望着她,此刻大脑已经短路。 徐静念凝视着坐在对面的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如果丁莫邨发现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他会不会……像处置质明一样……处置你?” 听到徐静念的问题,商陆彻底呆住,连呼吸都忘了。 那年丁莫邨枪杀完质明后,就找到了他。 当他听到丁莫邨轻飘飘地说出“不管他有没有暴露,只要他引起黎家的怀疑,毁了我设的局,他都得死”时,他清晰地感到那种不寒而栗的恐惧。 从那之后,每次见到丁莫邨,他都会无意识地瞄向丁莫邨别在腰间的那把枪的位置。 他甚至能感觉得到那把枪抵在头上冰凉的触感,并总是能引起他浑身的战栗。 质明的死,就像一把刀一样,悬在他的头上。 他没有一刻忘记,因为他根本不敢忘。 他生怕自己走了质明的后尘。 结果,他还是走了质明的老路。 他越想越害怕,最后泄气般瘫在地上,垂头丧气得如举了投降的白旗。 徐静念知道,他彻底击溃他最后的防线,下面就要努力让他配合自己了。 她抬起腕表看了一眼,温柔地说道:“已经过零点了,今天是腊八节了。你还记得,我父亲每年给你的那碗腊八粥吗?” 商陆底气极弱地回道:“记得。” “我记得你说过,你的家乡没有腊八粥。” “大小姐,您还记得?” “你在‘华安堂’尽心尽力地工作这么久,我自然是记得。” 商陆听这话,愧疚得低下了头:“我们那里……比较穷。没有这么好的条件,烧这么一碗腊八粥。” “这些年,我父亲没有亏待你吧?” “没有。” “因为你值得。我父亲总说,你是个勤勉之人。医馆这些年,都亏了由你。” 商陆听着夸赞之言,心里感到深深的惭愧。 徐静念轻声问道:“你这些年在外,想回家吗?” 商陆慢慢抬起头,眼神微动。 徐静念目光温柔,语气轻柔:“你离家十九载,这些年应当攒下不少积蓄吧?回去了,也能修缮修缮尊父的坟。就算是一年不打扫,这坟前,也杂草丛生了吧?” 商陆颓唐地又垂下头,表情很痛苦。 徐静念继续说:“我看着你不像是一个如你母亲般嫌贫爱富、抛家弃子的人。你应该……不会像她一样,也不要你的父亲吧?” 商陆断然否认道:“我不是!” 商陆的母亲在他两岁时,便离开了。 商陆的父亲对此避而不谈,可止不住邻居对此嚼舌根子。 年幼的商陆听着那些流言蜚语,每一次都会哭喊着向他父亲要娘。 一开始,他父亲以“母亲在外工作”为由,搪塞过去。 可商陆渐渐长大,便没这么好敷衍。 面对商陆无数次的哭闹不止,他父亲无可奈何,却怎么也不愿意说一句母亲的不是。 他父亲只是告诉他:缘来缘散,强求不来。 这无疑是商陆父亲心底的痛,后来,这也成了商陆的痛。 徐静念好声好气地说道:“如果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不仅让你喝上热腾腾的腊八粥,还能给你些钱,送你回家。” 质明沉思片刻,就听徐静念又说:“我相信,加上那些钱,足够你回家,衣食无忧。” 徐静念那句话犹如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商陆抬眼望着他,坚定地说道:“好!” 徐静念对站在一旁的熹微说道:“给他一把椅子。” 熹微一米七出头,质明比他矮了十公分左右,加上他又不像熹微是练家子,身形上又比熹微小了一圈。 熹微拿着椅子放在质明身后,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提到椅子上。 虽然质明浑身仍被绑着,但坐在椅子上可比躺在地上舒坦多了。 他偷着庆幸地往后挪了挪,靠在了椅背上。 徐静念看他心情平复,眼神锋利地盯着他,语气也不禁严肃起来:“辛夷是怎么得知那瓶药的事情?” 商陆一怔,这个问题出乎他的意料,他没想到徐静念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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