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2 / 2)
了口香,应和道:“补,都听你的。” 离人归了家,就连朔风也温柔了下来。 第二日清晨,王杓便神清气爽地来到前堂处理公务。 “大人,这几份是需要您加印的公文。”难得一早就见到了温主簿,态度确实恭敬了许多。 王杓大致扫看了下,满意地对温主簿道:“这几日辛苦温大人了。衙门打理的不错。” “比不得大人辛苦,听回来的兄弟们说,这次下去着实吃了点苦头。” “嗯,这次确实辛苦他们了。这个月给他们都多分半月银钱。”穷归穷,这好好做事的下属也得奖励安抚,王杓这点小事上从不小气。 温主簿和气笑道:“多谢大人体恤。兄弟们可有的乐了。” 王杓笑笑,问起另一事:“冯经槽一案如何了?” 说起这个案子,温主簿收敛了之前的笑意,正色道:“回大人,冯经槽初审后,招供说是按其姑父,温家的管家林钟吩咐行事。程班头也将林钟捉拿归案。审问后林钟对其欺上瞒下,私吞田地一事供认不讳。大人请看,这是几人的供词。” 王杓接过几张供词,随意翻了翻,盯着温主簿的眼睛道:“放着我一会儿看看。这事虽然是经槽借机侵占田地,但他竟然借赌坊之手行事,可见县内赌风炽盛。温大人对此可有察觉?” 温主簿忙低头拱手道:“回大人,县内赌风已盛行三四年,只这贼将有府城的关系,吾等小官也无能为力啊。” “可知他具体走了谁的门路?” “这,”温主簿有些犹豫,但见王杓压在手下的供词,还是利落地说了,“上次有件卖妻案,原是要提了那钱二来审的,是府衙的曾通判派人和前大人通了气,将这事略过,草草结案了。” 是他,一个姓曾,一个姓钱,也不知是几道上的亲戚。王杓思索了片刻,对温主簿道,“温大人,温县要壮大,这个毒瘤便留不得,我打算将其彻底剜掉。之后衙门里会有一些动作,需要你配合上。且这个消息,我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 “是,属下定当尽力配合。” “好。下午申时召集六房总提领一起开个会,温大人先去安排一下。” 待温主簿走后,王杓将林钟和冯经槽的两份供词细看了一遍,嗤笑了一声便放下了。 这林钟到底是做了替罪羊,也不知温家是如何将其摆平的。 王杓让大吉去请了钱先生过来,待他也看过供词后,问道:“先生怎么看?这案子就如此了解了?” 钱先生抚了下唇边的短须,颔首道:“便如此结案吧。大人在此地根基未稳,多个敌人不如多个助手。” 道理王杓懂,深挖下去,对自己毫无益处,反而还和温家结下仇怨,之后的各项事务定难以推进。只是这刚上任的案子,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不了了之,终是意难平。 公平正义和百姓的切实利益,谁高谁低?这个世道,人还在为饥饱求生苦苦挣扎,正义在生死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哎,王杓无声叹息一声,便和钱先生商量起了如何量刑。 “让让,让让,贴公榜了。” 县衙大门旁最大的布告栏,和最热闹的东市布告栏上都新帖了一份公告。人们纷纷聚拢过来张望。 “大人,大人,这写的是啥?”一些不认字的百姓拉着来贴榜的两个衙役问道。 王衙役朗声道:“这是知县大人刚审了一个说事过钱,洒派粮差的案子,今日宣判了。 案中祥云镇的冯七开,身为经槽,收受贿赂,伙同赌坊欺骗村民,意图低价收买田地。现已查明,革其职,家产充公,杖责一百,全家流放千里。 查祥云镇林钟,指使冯七开,设局欺骗村民,低价收地,被判杖责一百,徒刑三十年。 案中唐全贵等三人,私设赌场,坑骗百姓,秋后处斩。” “好,就该抓了那些狗东西。”“是恁,那些人哪次来不要点好处。” 百姓这边一片叫好,县内数十名经槽却叫苦连天。 新大人勒令所有粮差书吏和经槽们,对此次案情写一份自我省查。书吏们还好,这些经槽多是初识几个大字的粗汉,要做笔头文章比绑了他们还难受。 但新大人说要逐个检查考校,不过关的或可面临撤职。一时间衙内众人学字热情高涨起来。 王杓对此大感意外,自己本意是想紧紧这些经槽的心思,减少这期间的低价田地买卖。没想到倒是领起了识字风潮,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便任其自然了。 “夫君,我找你有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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