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沈万三的野心(1 / 3)
常歌回了拱卫司,跟常四说了《山海经》的事。
常四听后大笑:“早就让你不要去查宝藏的事。这下死心了吧?说不准这份藏宝图是张昶造的假,为的就是关键时刻拿这东西保自己或他人的命。你当初在瓜州渡不就是这么干的么?”
常歌叹了一声:“唉,这真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对了四叔,张昶的那个侄子放了么?”
常四收敛笑容:“我去晚了一步,张德才已经被毛骧下令处死了。”
叔侄二人正说着话,小旗贺升走了进来。这贺升三十多岁,是拱卫司里出了名的老实人。他没有别的本事,就精通一件事——抄家。据说他的鼻子能够闻到金银和铜钱的味道。拱卫司是管官儿的官儿,抓了官员总要抄家没收家财。抄家的差事一直是小旗贺升负责。
这人除了会抄家,还很能生孩子。三十多岁的他虽只有一妻一妾,膝下却有八子四女。儿子多后代就多,两百多年之后,他的一个玄玄孙名叫贺平安诨号贺六的一度掌管锦衣卫大权三十余年......当然这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贺升进了常四的值房,他身后跟着三个力士,抬着一个大木箱。
贺升拱手道:“常总旗,这是抄没法才和尚在水天寺中所藏的财产。共有五十两金子、八百两银子、十几件珠宝玉器、八百贯宝钞。杨先生说了,上位将法才的财产全都赐予了常总旗您。请您点验。”
这称得上是一笔巨额财富。要知道沈万三号称应天首富,富可敌国,家财也不过折银十多万两。法才的这笔财富,折银近两千两。
常四看了看木箱中的黄白之物,惊叹道:“想不到我受了一辈子穷,老了老了倒成了个财主。上位对我的恩德真是难以为报啊。不必点验了,还请贺小旗派几个人给我,散差时帮我把这些钱运回家。”
贺升拱手:“是,常总旗,那属下先告退。”
贺升走后,常四拿起木箱中的一块金锭在手里掂了掂:“孩子,这下给你讨婆娘的钱有了。四叔我下半辈子的养老钱也有了。”
常歌却道:“四叔,我觉得你应该把这笔钱退还给吴王府。”
常四反问:“这是上位赐给我的,我为何要退?”
常歌道:“据说上位最恨贪财之人。这么多钱,顶的上一营兵一年的开销了。您老不做推辞就这么收了,恐怕吴王会不高兴。”
常四喝了口酒:“孩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秦王嬴政派名将王翦率六十万大军出兵灭楚。临行前,王翦跟嬴政要钱、要田地、要漂亮女人。嬴政不怒反喜一律应允。嬴政是出了名的多疑嗜杀。秦国的官吏都认为王翦灭楚后功高震主,恐怕不能得善终。结果王翦得胜归来竟平安无事,高寿老死。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嘛?”
常歌思考良久,答道:“相比于贪财者,嬴政可能更恨贪权者。”
常四正色道:“对喽孩子!应天城里的官儿拍上位马屁,总爱把上位比作汉高祖刘邦。在我看来,上位更像始皇嬴政。”
常歌恍然大悟:“明白了四叔。这笔钱你不仅应该收下,还应该大肆挥霍一番。譬如买座大宅子,雇十几个仆人侍女。”
常四满意的点点头:“你小子开窍了。话说回来,我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当了十多年暗桩,也该好好享受享受了。”
下差之后,叔侄二人带着那笔巨财回了四合院。有个人已经等在了院中。那人正是应天首富沈万三。
沈万三拱手道:“二位上差,有礼了。”
常歌惊讶:“沈老板,你怎么来了?”
沈万三道:“十天前沈某曾在二位面前许下悬赏,若二位破了盗银案,我愿奉上白银五百两,外带一所四进宅院。如今盗银案已破,还了我一个清白。今日我是来兑现赏格的。”
说完沈万三从怀中掏出一张钱庄兑票、一张房契:“这是天和钱庄五百两的兑票,即兑即取。这是我那座宅子的房契。还请两位上差笑纳。”
常歌看了一眼常四。他心忖,按照四叔刚才在值房中所言,我似乎该收下沈万三的赏格。他想说却之不恭,“却”字刚出口,常四打断了他,对沈万三说道:“沈老板,我们当着拱卫司的差事,私下接受商人馈赠的金银十分不妥。您这份心意我们愧领了,兑票和房契请收回去。”
常歌心中大为惊讶:四叔竟不收沈万三的这笔钱?
沈万三对常四说道:“常总旗,之前我已经说过了,自古以来,出了盗案、骗案、杀人案,案子的苦主设下悬赏,奖给破案之人都是合情合理的,并不违背法度。”
常四斩钉截铁的说:“不成,沈老板。钱你还是收回去吧,我们是不会要的。”
沈万三试探着说道:“好,钱我收回。上回您同意我为常小旗寻一门亲事......”
常四铁了心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他编了个谎:“我侄儿常歌已经跟城里的一位大户人家小姐订了亲。天不早了,沈老板请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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