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呜呜呜呜呜呜(1 / 2)
容叙吃了一嘴车尾气。
北城夜晚寒风彻骨,还开始下雨了,路识青连外套都没穿。
容叙眉头紧皱,边走回餐厅边打电话:“小陈,你还在酒店吗?等会你拿我的伞和外套去酒店楼下等个十五分钟,如果看到路老师从车上下来,帮忙接一下……车牌尾号应该是9688,还是9668的没太看清,我马上就回去。”
挂断电话后,容叙回到包厢把路识青的外套带上,看到桂花糯米藕已经端上来,又让服务员帮忙打包一份,熟练地找了个借口和李导告辞。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后,容叙坐车回酒店。
在车上,容叙试探地给路识青发了个企鹅送花的表情包。
路识青没理他。
连正在输入都没有。
容叙强忍住给他打电话的念头,嗒嗒打字。
【X:我给你打包了桂花糯米藕】
路识青还是没吭声。
很快,车停在酒店门口。
容叙抱着外套和糯米藕,连口罩都没来得及戴就下了车。
雨已经下大了,容叙刚走两步,就看到酒店门口抱着外套的小陈。
小陈看到诧异地跑过来,把伞遮到他头上:“容哥怎么先回来了?”
容叙疑惑:“路老师还没到?”
“没啊。”小陈满脸懵,“你打电话那会我刚要出门,一直在门口等着,没见有车来。”
容叙眉头一皱。
北城夜晚天寒地冻,穿着羽绒服都嫌冷,路识青只穿了件毛衣,不回酒店能去哪儿?
***
路识青回燕城了。
过年期间回去的机票难买,但他也不知道怎么买到的头等舱,孤身一人上了最近的航班飞回燕城。
还好过年每个人都行色匆匆,他在机场随便买了件羽绒服,全程用毛茸茸的帽子罩着脸,也没被人认出来。
回到燕城已是深夜。
路识青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他浑身有种麻木的颓废感,恹恹的好像什么事都打不起精神,连充电都不充,直接脱了外套钻进被子里。
燕城正在下雪。
深夜别墅区静谧,门窗紧闭,路识青却觉得吵。
楼下好像有人在吵架。
可他住在一楼,楼下只是谢行阑还不知道有没有搬走的健身房。
路识青被吵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踉跄着滚下床,拉开衣橱手脚并用地拽着被子爬了进去。
薄薄的柜门阖上,好像将耳畔的争吵声彻底隔绝。
路识青已经好几年没睡过衣橱,那四面八方的包裹感给足他安全感,不住发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终于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有意识,脑袋仍然晕乎乎的,外面似乎有人在说话。
路识青茫然睁开眼,看着周遭的昏暗,好一会才拉开贴着小熊壁纸的衣橱爬出去。
五六岁的孩子穿着毛
茸茸的睡衣,赤着脚走出房门。
争吵声越来越大,直到他走下几层楼梯,楼下客厅的声音猛地灌入他的耳朵。
“听老师说识青已经半个月没说过一句话了,你就没有注意过吗。我都说了年底忙完就回家,你非把他带去家宴逼我回来……他是我们的孩子,不是你用来绑住我的工具。”
“他不懂事!只是说句话而已,有什么难的?!我没有这种不懂事的孩子……”
“一蔓!”
小识青茫然看着,一步步走下台阶。
自他有印象起,每次自己做错事或者没按照妈妈的要求对爸爸说“对”的话,江一蔓就会这样失控,有时是抱着他痛哭不止,有时则是歇斯底里的怒骂。
妈妈好像因为他的不乖,碎掉了。
小识青隐约知道自己在家宴做错了事,赤着脚无措站在那,努力想要讨好妈妈,磕磕绊绊说着江一蔓想让他说的吉祥话。
“新年快乐。”
之后的梦境再次扭曲,江一蔓并没有因为他的吉祥话恢复成平时温柔的妈妈,反而更加痛苦地哭泣。
花瓶摔落在地,破碎的瓷片划破额头。
身形高大的男人单膝跪地抱着他,一边让人叫医生一边安抚他。
“识青别害怕,妈妈只是……生病了。”
梦中的第一视角突然变化。
长大成人的路识青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往下看,好像身临其境一场电影,豪华奢靡的客厅混乱不堪,人人惊羡的豪门也有满地污血和狼藉。
看着瘦小的自己满脸是血呆滞站在那,路识青似乎想走下台阶。
可刚一迈步,突然整个人一脚踩空,瞬间从混沌的梦境清醒。
噼里啪啦。
今年燕城的政策改变,星晨湾附近似乎有允许燃放烟花爆竹的区域,除夕一大清早就在报复性放鞭炮。
路识青蜷缩在狭窄的衣橱中呆了好久,才慢吞吞地爬出来。
他不像小时候那样丁点大,成年人就算再瘦在狭窄衣橱中睡了一晚上也会浑身酸疼,额头上还有个包——好像是睡觉翻身时一脑袋撞在橱壁上了。
睡了一觉,路识青情绪很钝,做什么都有种不真实感。
不过比昨天那副浑浑噩噩的样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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