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番外一(1 / 4)
谢朝言也低迷过。
只是那些常人不知道。
他的手在一场意外里受了伤,神经受损,再也拿不了手术刀。
而他曾经站在医学界的顶端,那双手从无数鬼门关救回病人,被誉为是最年轻的新星。
可他失去了做一位外科医生的资格。
一个靠着手术刀过日子的医生,永远上不了手术台。
这对于当时的谢朝言堪称是毁灭性的打击。
他提出请假休养半年,足足在家里待了半年。
那半年他迷失了。
不爱说话,不爱笑,变得冷漠无比,有时在房间里,一个人能待上一天。
每次试着去动手指,像上学时候学习过的去解剖东西,手指也会轻轻颤抖,他直接把刀扔到地板上,所有东西都掀了。
他开始想自己的未来,不知去处,甚至想过到某个巷子里,到深院里当个无所事事的守铺人或者去图书馆守着几万本图书,反正就是不做医生这一行。
手废了,怎么做?
后来他学会了抽烟,烟瘾就是那时候有的,如影随形,陪他度日。
越浓越好,越呛人越痛快,叫他能迷失在那种虚无缥缈里,仿若新生。
直到从打击里走出来好多年以后,他都保留着这个习惯。
所以每次都会去便利店买那个牌子的烟,白色烟盒,细长烟管,一天会抽几根。
寒冷的夜里,大年三十,见到苏暮也抽那烟的时候他很意外。
惊讶之余,也多打量了几眼那个女孩。
就在当时便利店的门口,看她去点烟,纤细的指捏着打火机,点燃的一瞬吸进烟她下意识呛了声,即使掩住也让谢朝言看见了。
她很快进去,然而寂夜里,谢朝言要去拿烟的手却顿了住。
他其实当时不准备进便利店的,鬼使神差,也就进去了。
包括后来提出送她那事,他知道对方是苏暮才说的。
一开始就知道。
其实经历了那件事后的谢朝言对感情的态度很缥缈,他不是那种会依靠着感情去生活的性子,相反,也不是不会去喜欢人,就是觉得很寡淡,没意义。
他谈过朋友,有过几任。
谈的时候随意两句就算应了,分的时候也决绝,不少女人在他
面前哭过,闹过,甚至无数个电话短信轰炸,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就是,如果不是那些电话他还不会出去碰到苏暮。
全都被他一一拒了。
冷眼看着,等对方哭着,或是淡漫几句就当算了,就连见过他这样的朋友都说:谢朝言这人有时候还确实挺不是东西的。
有人说,他最好这辈子也体会一下什么是喜欢又被伤透心的感觉,他一定要尝尝——
后来还真尝到了。
苏暮跟他说分手,说两人就当玩玩,他年龄那么大,见她身边朋友都尴尬那时候。
于谢朝言来说还真挺扎心的。
像一把无形的刀插到心脏,无声地流血,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只是一句好啊,然后离开了。
也是那一刻他才觉得,昔日那些事又算得了什么。
他一个这样的三十岁的男人,可以说得上是坏的男人,爱上了那么个小姑娘。
彻彻底底,一头沦陷,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
他栽到了她身上。
谢朝言这一生做过最不后悔的两件事,一件是学医,另一件,是认识苏暮。
雪天里苏暮的那句我爱你,让他足足记了好久。
可能好久以前上第一台手术救治好病人的那一刻喜悦,都比不上当时半分,那不是能用几句话能形容出来的。
后来,那抹清丽、时常带着朝气的笑的小姑娘成了他的身边人,牵着他的手,会粘着他,声音细细软软地喊他朝言。
那个雪天,他的世界仿佛有了光亮。
谢朝言是真觉得:这辈子都值了。
那些灰暗的,不好的,如烟一样地去了。
-
朝阳区。
下班的点商圈这块来行人络绎不绝,大多是高峰期上班族下班。
也是艳阳高照的冬日。
人潮熙熙攘攘的地铁口,人群来往,却有一个男人立在透明的玻璃墙边许久。
有人在旁边和朋友说话,时不时装作无意地往他瞧上一眼。
真的很久没见过这么合人心意,从每个神情到视线到指尖,一切都那么让人心动的男人。
他像不属于这儿,皮肤是常人不及的冷白,神情倦色,眼睑垂下时睫翼刚好遮住眼睛。
他很清隽,又不单单是清隽,那是张异常清冷的脸,可他身上气质又是
很沉稳的,总之,一切都很吸引人。
即使,他手里拎着的是再普通不过街边小吃店的袋子,里边的东西一眼可见。
那是些市井玩意,跟他不符。
有人想去搭讪。
她猜测着对方的年龄和职业。
他很高,应该不超过三十岁,职业也许是画家,也许是搞艺术的,毕竟那双手着实好看,让人想去牵着,试试是什么感觉。
他在这干嘛呢,这儿是商业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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