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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riesse(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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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出自本能下车,走到马车边,拉开车门,垂首躬身道:“伯爵。”

安德烈亚见他这种反应,直接往车里看去,他向来无畏,即便入狱也没有怕过,所以毫不犹豫与那个伯爵对视了。

男人有一头漆黑的头发,面色苍白,神色淡漠,使他整个人显得高贵宁静,被用目光冒犯后只是轻描淡写瞥了他一眼。

他的眼瞳比车厢中的阴翳还要幽邃黑暗。

这一眼让安德烈亚莫名想起了过去狱中见过的死牢囚徒,顿时心里一跳,控制不住低了头。

“贝尔图乔。”基督山威严看了管家一眼,成功制住了他更多的辩解,问,“你认识这位先生?”

贝尔图乔连忙答道:“我们是在巴黎认识的,我买东西时见过很多次这位先生。”

见他没有说出自己过去的身份,安德烈亚心中松了一口气。

伯爵点了点头,似乎对安德烈亚失去了兴趣,摆手示意管家关上门,因为五官深邃,阖目养神也像是陷入思索。

“我们去一边叙旧。”贝尔图乔压低声说。

安德烈亚便冲他微微点头,随即以滑稽的姿势冲目无下尘的异国伯爵抬帽告别,被贝尔图乔警告看了一眼。

他们走到了一个不会打扰这位先生的距离。

“重逢后发现两个人都过得很体面,多么值得庆祝啊,叔叔。”安德烈亚说:“我成为了检察官的儿子,您呢,一个阔绰亲王的管家,他一定很有钱吧。”

贝尔图乔惊讶道:“检察官的儿子?”

安德烈亚:“当然,所以恭喜我吧,叔叔,我找到我的亲生父亲了。”

见他还这么戏谑叫自己叔叔,笃定维尔福还不知道自己就是当年刺杀他的人,贝尔图乔沉住气,继续道:“你是怎么知道……是布沙尼神甫告诉你的?”

当年的事情,只有神甫一个人知道,他的过去连尊敬的雇主也瞒着。

安德烈亚也在打量这个知道自己底细的人:“怎么,您还向这位神甫告解过吗。”

“这还要多亏了您呐,”安德烈亚笑起来,他长得好看,笑起来非常具有迷惑性,说谎也像在说实话,“我是从一个英国人那里知道的,他与伯爵有仇,所以花了很大功夫研究他。您当然也是目标之一,他查到了我,想要用我卖人情给我的父亲。”

“我本来是在过苦日子的,这个叫威尔莫的勋爵暗中帮助了我,他还给我写信,问我愿不愿意见我的亲生父亲,我当然没有什么好拒绝的,就来了巴黎。”

面前人的表情变得缓和,显然不知道他最近做了什么,反而规劝起来:“过去我管教你,你说我没有权利。现在你既然找到了亲生父亲,他又是一位检察官,就好好听他的话,走回正道。”

又在说那些陈腐滥调,安德烈亚心中嫌恶,为了定他的心,不让贝尔图乔四处乱讲,面上应承,眼睛却在胡乱看。

英国领事就在这时候走了过来。

他想起来了那些传言。

所以,那个男人就是那位基督山伯爵了。

领事怀里抱了一束白山茶,显然来自他那个便宜妹妹,和淡粉色的晨曦一起,颊发垂顺,映得他比女人还要秀美。

青年单手敲了门,冲着门里的人示意那束花,弯起眼睛说了什么。

没有人放踏脚,车里的男人直接微微探身,轻松把人连着白色的芬芳一把揽住,带进马车,随即关上了门。

马车玻璃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根本看不清里面。

“这位漂亮的领事和伯爵是什么关系?”

从监狱逃出来的人打断长篇大论,满脸兴味问。

贝尔图乔警告道:“如果你胆敢把主意打到大人和少爷头上,我宁可自己跟着入狱赎罪,也要将你把养母活活烧死的罪名捅出来。”

安德烈亚面上满不在乎说:“那是一个意外,叔叔。我只想要钱,顺便吓吓她。”

“我心中对您是尊敬的,过去我看着襁褓,做工多好啊,恐怕外省都找不到这样的布料吧。所以我总是想,我应该是巴黎富贵人家的孩子,只是被您偷了出来,所以心中对你们总是有一些怨气。现在我知道啦,原来我的父亲以为我出生后就死了,而我只是一个私生子,他不敢找医生验证,干脆就将我活埋了。”

“是您从把我交给自己的嫂子抚养,我该感谢您的救命之恩呐。”

他说着,面上半点感激的意思也没有,更别提害死慈爱养母的愧疚。

贝尔图乔被他的无耻噎住了。

管家终于看出,贝内代托本性未变,这会见班纳特少爷已经上了车,只好心事重重告辞了。

安德烈亚下落不明的这些年,当然不像他刚才说的那样简单。

他一开始确实没想烧死养母,为了逼养母交出所有钱,他只是用这个方法威胁戏弄她,结果那个女人挣扎的时候自己碰到了火,才活活烧死的。

养母死后,这位叔叔肯定不会放过他,安德烈亚打包了家里所有能拿的东西,连夜离开了。

后来他做过很多事情,因为伪造钞票被抓住判了刑,做苦刑犯的时候,有位狱友叫卡德鲁斯,他们被绑在一根锁链上,想越狱只能两个人一起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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