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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人, 莉迪亚放心下来, 警惕看了巷外一眼,低声说:“你先进去。”
“我还有点事情没有解决。”
克莉丝摇头, 转而问起埃里克地道的情况, 能够通向哪里,最多可以容纳多少人通行, 需不需要走下水道。
莉迪亚:“你不会要和这帮法国人一起干革|命吧?!”
克莉丝没答话, 找来绳索, 活学活用绑了水手结, 背上步|枪,偷偷在建筑的掩蔽下爬到高处, 俯瞰情况。
下来后, 克莉丝问:“你是先和埃里克回去, 还是和我待在一起?”
“我要亲自接你回去。”
莉迪亚毫不犹豫说。
克莉丝笑起来, 把帽子和外套给五姐穿上,带着她一起找到了街垒的领头。
“我知道从这里出去的路。”
这句开场白足以让附近都安静下来。
“你是说要我们逃走吗,这时候做逃兵?”街垒的临时指挥官皱起眉, “我们好歹能牵制一个部|队在这里,一旦发现街垒里没有人,他们的战线就会继续往前推进,危险的是后方的街垒。”
很快有人附和道:“勒贝尔先生说得没错, 我们不怕牺牲,共|和需要鲜血,只有鲜血才能唤醒人们。”
“无所谓的牺牲就算了吧。”
青年用格格不入的冷静语气说着, 伸出做工精细的手工皮鞋,在沙土地面画出了基本地形。
“我刚才看过了外面的火光,守在巷子外的部|队虽然人多,但是没有骑兵,你们从这里出去后,两条街外有一个武|器库,那里驻了一队国民自卫|军。”
“让外面的人误以为街垒还在顽抗,如果带着自卫|军来这里,趁着夜色,正好可以从背后围剿这些人。”
因为环境嘈杂,支持自己的人少,年轻人说话内容简练有力,语气不疾不徐,能够轻松辨听,如同那些公园里做演讲的大学生,却更自然,像是已经把那些技巧化为了呼吸一样的本能。
而且,开始就坦白了有逃出去的路,一定会有不开口的人被动摇意志。
勒贝尔正视了来人,郑重点头。
“请您说说更详细的计划吧。”
几小时后,天刚破晓,在部|队被包围投降后,分为“钻地道找救兵”和“虚张声势守街垒”的两拨人再次会和了。
去搬救兵的勒贝尔惊讶发现,离开这一会,主动提出留下来守街垒的年轻人已经赢得了其余人的敬重。
街垒神枪手有张比大部分女性还要秀美的脸,很容易找到,四下里都是残垣狼藉,沙石血迹,他却衣衫不乱,一尘不染,连衬衣袖子都好好扣着。
简直就像插手雅典战争的希腊神。
气质置身事外,能力却在左右战局。
“自卫|军的长官在外面注意到了您的枪法,”勒贝尔高兴道,“接下来,您要和我们一起去市政厅那边吗?”
年轻人摇头。
“很抱歉,我要回家了。”
勒贝尔惊讶道:“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因为对方地道的普罗旺斯口音法语,又效仿那位领事的最流行打扮,勒贝尔已经把年轻人看做了来巴黎上学的外省富家子。这么清楚城里武|器库的情况,说不定是综合工科学校毕业的。
被自卫军的人赏识,在市政厅露脸,这会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谢谢您的提醒,不过我并不需要这样的晋升机会。”外国领事微笑说。
“可是这样一来……您完全可以先离开,为什么会选择帮我们?”
勒贝尔忍不住问。
“就当我是嫌脏不想钻地道,为了正大光明从街垒走出去吧。”
青年云淡风轻说完,注意到勒贝尔打量自己的皮鞋,又无奈补充,“顺便救了你们的性命。我这个人还是很敬重生命的。”
勒贝尔没有被糊弄住:“但是如果您没有政|治立场,只是为了生命,帮了我们,也同样谋害了军|队的兵士吧。”
一边的姑娘用英语不耐烦催促起来,年轻人把颊发别到耳后,好脾气冲他笑了笑。
这个笑容使得那张希腊式精致面庞骤然变得生动起来。
“好吧,敏锐的先生。”
“我做这一切,是为了我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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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巴黎都陷入了暴|动。
监狱中也变得格外热闹,不断有新的人被巡逻队和警务局抓住,塞满了警署看|守所,就继续填拉弗尔斯监狱。
因为新增的狱友,维尔福终于可以从炮|火声外得到其他讯息了。
市政厅和卢浮宫已经被占领。
温和派领袖提出谈判。
国王和首相毫不犹豫拒绝了。
国民自卫|军也参与了“反|叛者”的阵营。
如果说知道那个私生子竟然那么不堪无耻,报纸一致对“首席检察官”揭穿,都只是让维尔福震惊难堪的话,走上法院,被昔日的同僚审判,看着仇恨自己的人落井下石,就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连续无尽噩梦。
但是现在他又看到了新的希望。
经历过朝代变更,曾经从中获益,又在政|界浸淫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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