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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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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

今日朝会原本应该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

世家们摩拳擦掌为自己争取利益,试探穆宗。中立派和实干派奏明一些尚未解决需要穆宗决定的政事。

年事已高的老臣或与弟子交谈,或站立一旁昏昏欲睡。

一向来得早的英国公今日罕见地迟到了。

与此同时,从来能晚到就晚到的陛下今日十分准备,甚至来得有些早。

但是没有人去思考这背后或许有什么阴谋。

朝堂是前所未有的安静,并不是因为坐于高堂的天子发怒,似乎风也停了般。

英国公先前举办的宴会请了许多人,但朝堂大半人依然是没有见过这位在上京闹得沸沸扬扬的平津侯。这些深谙政治权谋的臣子们,比起一桩风流韵事、以及满大街的各种流言蜚语,他们更乐意去推敲陛下这一举动背后的用意,又会对朝堂格局带来什么改变。

尤其是一些做贼心虚的世家,有些在看见穆宗平安无恙后就终日惶惶,生怕哪一日陛下的屠刀便落在自己颈上,唯恐那延绵数百载的荣华富贵一夕之间烟消云散。

即便他们去参加宴会的儿女、夫人用十分华丽的词藻去夸赞平津侯,有人曾听过描绘平津侯容颜的锦绣文章,但这些或青涩或老辣的政客从未将如这般小孩子打闹一样的东西放在眼底。

比起关注平津侯在社交圈子中是否受欢迎,他们更乐意去猜测,那位在边疆数十载、躲过了皇子争夺的纷乱与当今登基的大清洗、曾经为大儒得意弟子且是英国公府那位十分出名的状元之才周绍英关系不错的师兄的穆州,平津侯的“舅舅”,归来后会入哪一个派系。

直到今日他们终于见到了将这一切千丝万缕联系在一起,隐隐成为中心的平津侯。

这位过于年轻的小侯爷,实在好看得过分。

深紫色的朝服没有压住他的颜色,他比朝堂外的春日风光还要惹眼,眼眸如最上好的乌砚台,皮肤是比深冬的雪还要莹白几分,有人因此想起,似乎有传闻这位小侯爷有些先天不足。

小侯爷的腰被端肃的宽边束带勾勒出最风流的少年曲线。从宽大袖子中探出来的手指节分明,指甲圆润粉净。

历史上有许多形容美人的词,比如倾城、祸国又或者掷果盈车、看杀卫玠,这些曾经沉淀在书中的形容如今鲜活地跳跃起来。

原来真的能有这样的颜色。

他们也愿意相信,英国公宠溺幼子并不是有什么算计阴谋,或许只是单纯地无法去无视这样的孩子。

无论他生在谁家,都会是最受宠的孩子,没有兄弟姐妹去嫉妒他,没有亲人会不溺爱偏心他。

有人恍惚记起,原本对英国公娶继室十分不满的昌平侯府,周绍元的外家,在去了那场认祖归宗的宴会后,竟然再不置一词,甚至在许多场合已经是默认那位被接回来又被认为嫡子的孩子为外孙。

似乎一点芥蒂都没有。

原来平津侯是这样一位十六岁的少年。

*

离月对朝堂的暗流涌动、众臣的各种心思一点也不知道。

他心情十分雀跃,即便穿着沉重的朝服,睡得很晚又天还没亮就起来,他依然十分兴奋。

甚至他第一次发现,清晨的空气是这样的香甜清凉,闻着便让他心胸开阔。

他唇角的笑意一直没有落下。

这让因为离月骤然要上朝而产生种种担忧,以至于难得有些忧思过重、又拿幼子毫无办法的英国公,眉间的褶皱也变浅了许多。

这不是他第一次带自己的孩子一同上朝。

但是周绍元从来就不需要他过多担心,那是即便他明日死去也毫不怀疑对方可以咬牙担下国公府担子,继续跟在陛下身边效忠的孩子。他健康、聪明、受了应有的一切教育,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实粗中有细,心机谋略并不比沉稳的周绍英差。

离月却是同他前两个孩子迥然不同的存在。

他先天不足,可以说冷了要病一场,热了要病一场,饭菜不够精细或许都要害得他看疾医,英国公第一次知道原来孩子是这样脆弱的存在。

他还不够聪明,却有些自以为是的小心机,他完全不知道各个圈子的长辈后辈们打交道的暗语和某些机锋。

当然,这在父亲眼中从来不是缺点。但也因此总是免不了让他担忧,若自己不在一边护持,离月被人欺负伤害了,受委屈了,怎么办?

英国公上过战场,如今又替陛下执掌了一部分暗地里的势力,他身体暗伤多,心知肚明自己哪天一场大病或许就病来如山倒了,从前他不在乎,现在却想要多赚些基业,或是为幼子找好庇护。

当然,在英国公心里,谁都有缺点瑕疵,比如绍元不够细心,绍英太过忍耐,总是不够完美,他要活长久一些,让幼子在自己的庇护下潇洒肆意。

今日上朝也一样,他亦步亦趋带着离月,仿佛护犊的猛兽,隔开丛林中的一切会让自己孩子受伤的危机。

如果不是朝堂的规矩,他恨不能同离月站在一起。

因此,对于那些明里暗里去打量离月的目光,英国公十分不悦。

绝色容貌固然令人惊艳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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