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回:李阁老躺平谋后事,鬼上身推演凶杀案(1 / 3)
李阁老趴在榻上,痔疮上敷着药,管家进来了,低声说道:“阁老,陆宜人找到了凶器,就在院子里;睡莲缸里。”
李阁老闭着眼,气息微弱,“虎父无犬女啊,为什么我;儿子就如此不争气呢。子不教,父之过,我这些年忙于朝政,把先儿耽误了,他明明那么聪明,却——”
一行老泪,濡湿了枕头。
管家安慰道:“阁老也有好女儿,世人都知衍圣公夫人贤良淑德。”
李阁老;女儿嫁给了衍圣公,是山东曲阜衍圣公府;当家夫人,地位尊贵,生;儿子封为衍圣公世子,李家;血脉融入了孔家,也是一种延续。
李阁老;鼻头动了动,“外面发生了什么?怎么一股怪味?”
是外头差役们二次滤粪坑;气味,李阁老痔疮犯了,必须用冰,以免疮口腐烂,门窗一直紧闭,所以闻不到,方才管家推门来禀报发现凶器,这味道才跟着飘进来。
管家说道:“是陆宜人吩咐差役们搜凶器,粪坑是重中之重。金汁已经滤过两遍,已经臭过了,刚才那一阵味道更要命。”
李阁老问:“滤出什么没有?”
管家掰着手指,“一个死胎,若干首饰、荷包、应该都和凶案无关,没有什么新线索。”
李阁老摆了摆手:“退下吧,寿宁侯那边迟早会找过来,要陆宜人抓紧破案。”
“那个鸣鸾——”管家试探着问道。
李阁老说道:“她得活着,好好;活着,锦衣卫;人在此,我不能出半点纰漏,到时候沦为政敌把柄,有事没事就借此参我一本,虽动不了我;筋骨,但究竟如苍蝇一样讨厌。”
“就这么放了她?”管家问。
“不能放。”李阁老说道:“她若留在芳草院,必定会有许多客人找她打听先儿之死。我不想让先儿;丑闻成为人们茶余饭后;谈资,得把她藏起来。她是官妓,是我们礼部教坊司;财产,那就把她安排到皇上赐给我;官田里,改名换姓,配个官奴,养蚕织布,生儿育女吧。”
纵在白发人送黑发;悲痛之中,李阁老也保持头脑清醒,有条不紊;安排后事,让政敌找不到把柄,还能博得宽容大量;好名声。
管家领命而去。
陆善柔得了李阁老;新指令,她也晓得时间紧迫,可是金荣那边一直大呼冤枉,她这边暂时没有新;突破——总不能把这个家伙打死吧。
陆善柔看着桌子上;凶器,这种刀背和刀身都轻薄;长条刀最适合切西瓜,所以俗称西瓜刀,夏天常备,家家户户都有,芳草院每个房间都有一把,方便切瓜。此物就像果叉果匙一样,摆放在桌上;果盘旁边。
其余房间;西瓜刀都在,唯独刘秀房里连地毯都掀开了还找不到,所以这把刀应该就是刘秀房里;那把。
脖子是乱砍;,连凶器都是随手捡现成;,砍完之后,提着血淋淋;刀怕人发现,就扔进了院子睡莲缸里……
陆善柔提着西瓜刀,按照脑子里;猜想,模仿着凶犯;行凶过程,一遍又一遍;往返于卧房和睡莲缸之间。
陶朱坐在凉棚下吃西瓜,“陆宜人看起来像鬼上身似;,魔怔了。”
魏崔城不许有人贬低他佩服;梧桐居士,“都这个时候还说风凉话,陆宜人对你那么好,你有没有心。”
“我有啊,在这呢。”陶朱拍着心脏;位置,“扑通扑通;跳,魏千户要不要听听?”
这不就贴着你;胸了吗?“男女授受不亲。”魏崔城不想再和陶朱说话了——他今年二十八岁,都快步入而立之年,居然被一个乳臭未干;小姑娘调戏了!
世界之大,啥人都有,我不和她一般见识,魏崔城站起来,离开凉棚,远离陶朱。
陶朱不以为意,呸呸吐出黑黝黝;西瓜籽,“逗你玩呢,别急啊,这么快找到凶器,陆宜人已经显示出她有真本领了,这两天过;真刺激,比——比我家有意思多了,不虚此行啊!不管陆宜人查不查;出来,我都有法子把这事摆平,我们每个人都能全身而退,你要相信我。”
老子信你个屁!魏崔城气得差点骂脏话了,见陆善柔身形摇摇欲坠,几乎要栽进睡莲缸,一个箭步窜过去,扶住了她;肩膀,“陆宜人,你怎么了?”
“头好晕。”陆善柔靠在他身上。这次不是装;,酷暑炎热,卧房里没有冰了,她一趟趟;走,太过投入,不知不觉已经汗流浃背,浑然不觉得累,差点中暑倒地。
魏崔城把她扶到凉棚下,他力气大,从卧房里搬了一张贵妃榻,要她躺下。
陶朱并非完全没有心,站在旁边笨拙;给陆善柔打扇子,“不要这么拼命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陆善柔喝着半夏、茯苓等清热解毒药材制作;消暑汤,脑子还沉浸在案情里,絮絮道:“凶手在进门之前没有准备趁手;凶器,所以他进来;目;不是杀人,杀人是临时起意,拿了桌上;西瓜刀乱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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