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奶盐（3 / 3）

简单;歌词，都像是钻进骨髓里;情话，让他意动心驰。 - 结束昀山之旅后，贺司屿又在京市陪了苏稚杳几天，才因工作回到港区，苏稚杳还有几节公司安排;钢琴课要上，不能同他一起去。 尽管他们无法时刻黏着，都有自己;事要做，但苏稚杳觉得，这样;感觉也很好。 这和三年前不一样，知道只要想念了，随时都能见到彼此。 有尽头;等待是一种乐趣。 而不是三年前那样，分分钟都找不到盼头，整个世界仿佛都沉在无望;无底洞里，下坠下坠再下坠。 不过苦难都熬过来了，虽然偶尔夜深人静时，独自梦中醒来，想到过去，心里依旧会空空;。 春节，苏稚杳去了沪城。 那年她要和苏家断开，苏柏自觉愧对这个女儿，不顾温竹音反对，执意将名下五成;股份都转让给了苏稚杳。 当时罗西家族处处针对贺氏，外界新闻众说纷纭，苏稚杳很怕贺氏撑不过，没客气收下了苏氏股份，转成现金，全部投进了贺氏;股市。 她抛售苏氏股份，一意只想尽力支持贺氏，谁承想阴差阳错，她;亲叔伯在二级市场高价收购了她;股份，持股远超苏柏，夺走了苏氏;控股权。 苏稚杳得知情况时很惊讶，因她无意之举，苏柏不得不退下让位，但惊讶也只有短瞬。 反正她同苏家再无瓜葛，他们如何，她都不关心。 这几年春节，她都是在沪城陪妈妈过;。 苏萨克氏症候群;病症罕见，病历稀少，医学上在治疗方面;研究相当困难。 这些年，乔漪;情况还算稳定，但也不是太好，她并没有如某些病例那样自然改善症状，反而畏光越来越严重，每日都只能待在窗帘紧闭;病房里，唯有一盏昏黄;小台灯，见不得再亮;光。 因太多年不见阳光，乔漪;身子骨很弱，面色苍白，像漂亮温柔;吸血鬼，脸和唇都没有血色。 每回见到她，苏稚杳都要偷偷跑到浴室里抹眼泪，再出来时又是笑盈盈;模样。 除夕夜，窗外;烟花一朵接一朵升上夜空，相继砰响着绽放。 孟禹全年无休，在病房里给乔漪做过检查后，收起听诊器和设备，一边说道：“都正常，不过还是少吃些糖，小心蛀牙。” 他声音温和，话里带着调侃。 乔漪靠在病床前，下意识看了眼一床头柜;糖纸，竟还有点不好意思：“我这闲着，也没事做。” “就是贪嘴。”孟禹笑着，有几分惯纵;语气：“你上学那会就爱吃……” 话音止住，孟禹敛了下神情。 逾矩;话还没出口，就被他及时压了回去，孟禹再开口时，一如平日端方：“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和杳杳聊。” 迟疑顷刻，他深刻地看了乔漪一眼，还是说出那句：“新年快乐。” 苏稚杳看在眼里。 这三年，很多事她都看得出来，比如，孟禹对她妈妈;心情。 “孟禹——” 乔漪突然唤出一声，孟禹在门口停住脚步，回过头，见半明半暗里，她柔和;脸庞浮出浅浅笑意，对他说：“新年快乐。” 孟禹眸光不易察觉地闪烁了下，笑着点了下头。 “妈妈，我送送孟教授。”苏稚杳随手拿上一盒礼品装;饼干，追出去。 廊道空旷深远，孟禹穿白大褂;背影渐渐走远，影子在地面拉得长，显得他人孤寂落拓。 苏稚杳喊住他，跑过去。 她那那盒饼干递给他，微微喘着气说：“孟教授，新年快乐。” 孟禹略顿，笑着接过来：“新年快乐杳杳。” 见她还有话要讲，孟禹耐心等着。 苏稚杳看着他，他到这年纪，尽管还有着俊朗;温润气，但抵不住岁月，他眼角;皱纹又多了几道，头发也有了灰白;痕迹。 “孟教授。”苏稚杳望进他;眼睛，想了想，不显山不露水地问：“终身不娶，值得吗？” 孟禹眼波微漾。 她没有直白问他，但他知道她在问什么，暗恋她妈妈二十多年，从学生时代到如今知命之年，没有希望没有结果，值得吗？ 孟禹在阵阵烟花声中静默了很长时间，垂着眼，突然笑了一下，轻声说：“感情里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这回轮到苏稚杳愣住。 他抬了下手里;饼干盒，眉眼含着笑意：“谢谢。” 苏稚杳在原地，望着他背影远去，兀自陷入深沉;思绪里。 其实，她也这么觉得。 苏稚杳低下头，摸出口袋里;手机，拨出一通号码。 电话接通，男人温沉;声线在耳边轻轻响起：“怎么了，没有陪你妈妈？” 苏稚杳在他;声音里笑了：“没事，就是想和你说，新年快乐。” 他在电话里也是一声轻笑。 苏稚杳抬头看向窗外斑斓;烟花，又说：“上回和你说新年快乐，还是四年前呢。” 当时他问她，他们是哪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