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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花房(8)(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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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丝来,看得人心里几乎是抽了一下。

她皱着眉,仰起头来瞪他:“怎么弄的啊,你怎么不处理。”

“忘了。”

“这你都能忘的吗?”

“嗯,”他神情平淡,“急着回来。”

时吟没注意听他说了什么,话问出来的时候已经从沙发上爬起来,人站在上面,比他要高上一截,按着他肩膀,一把把人按下去了。

顾从礼顺从地重新跌回沙发里,侧头看着她光着脚蹦下地,跑去开客厅的灯,又跑进卧室里,没一会儿,拿了个小箱子出来。

时吟走到沙发前,将箱子放在茶几上,拽过他的手,像小学生一样,平放在他大腿上,去开药箱。

药箱是时母给她弄的,时吟平时几乎没用过,最多例假的时候翻两片止痛片。她跪在他面前,扫开了一堆乱七八糟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盒,翻出最下面的一小瓶酒精,拿在手里,有点犹豫:“这酒精直接用吗?这太疼了吧?”

顾从礼:“……”

时吟茫然地仰起头来,询问地看着他:“直接倒上去吗?或者我用棉签沾着那样?”

“不知道,我没处理过,”他轻声说,“直接倒吧,方便一点。”

“那水泡要挑破吗?”

“不知道。”

“消毒完怎么弄啊,直接用纱布包起来吗?”

“……”

两个人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跪在他面前,默默对着一只修长好看的,烫伤的手。

时吟放弃了,箱子一推,坐在地上:“主编,去医院吧。”

顾从礼笑了:“就这么一点,不用麻烦。”

他说着,直接抽了根医用棉签,尾端沾上酒精利落地挑开没破的水泡,抬脚勾过茶几旁的垃圾桶拉过来,拿起小瓶子的酒精,直接浇在手背上。

透明的液体淌过伤处,顺着中指指尖嘀嗒嘀嗒滴进垃圾桶。

时吟看得直吸气,抬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背,忍不住去看他的表情。

男人眉都没皱一下,平静淡漠的样子就好像这不是他的手一样。

时吟忍不住问:“不疼吗?”

他抬眼:“疼。”

她眼睛鼻子都皱在一起了:“那你倒是对自己温柔点儿啊。”

顾从礼笑了一下,突然抬起手来,湿漉漉的手背举到她面前:“吹吹就不疼了。”

声音很低,平淡得听不出来他是在撒娇。

“……”

时吟不确定,这个男人是不是在开玩笑。

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有种很真实的,心跳漏了两拍的感觉。

他说着这话时,她心都化了。

别说吹吹了,无论让她干什么,她都愿意。

果然,寒塘冷月随便说句软话,杀伤力就堪比核.武.器。

时吟犹豫了几秒,舔了舔嘴唇,抬手抓着他的手腕拉到自己唇边,轻轻地,吹了口气。

凉凉的气流吹在火辣辣的烫伤处,奇异的感觉让顾从礼觉得手背发痒,那股痒意通过手背指尖的神经末梢一路攀爬通遍了全身,顺着脊椎到尾巴骨。

顾从礼垂眼看着她,眸光深邃幽暗。

她抬起头来:“这样吗?”

顾从礼一顿,迅速移开视线,抽手。

被她抓着的那块儿手腕,还有清晰的残留。柔软的,温暖的触感和温度。

女孩跪在他面前,仰着头看着他,眼神干净又明亮。

不能再待下去了。

顾从礼从茶几上抽了纸巾擦掉往下滴的酒精,倏地站起身来,绕过茶几往门口走。

时吟还没反应过来,视线跟着他到门口:“主编?”

他弯腰,拖鞋放在鞋架上:“我去医院处理一下。”

时吟“啊”了一声,连忙也站起来:“那我陪你一起?”

“不用,”他直起身,侧头,棕色的眸子在玄关暗黄灯光下显得很温柔,“一会儿别直接睡觉,记得吃点东西。”

时吟瞌睡虫早没了,送走了顾从礼,回到客厅里,将茶几上的酒精和医用棉签一样一样收进医药箱。

咔嗒一声扣上盖子,她抱着箱子,坐在地上开始发呆。

她突然觉得有点糟糕。

顾从礼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他对她来说就像是一块异极相吸的磁铁,明明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时吟理智上把两个人的关系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是真的越这样相处下去,她感情上就越清晰地开始动摇。

*

截稿期前后是编辑部最忙的时候。

顾从礼那天晚上莫名其妙呆了一会儿以后又开始忙起来,时吟的日子也终于能够消停下来。

期间几次,她想发个微信问问他的手怎么样了,还是忍住了。

想了想,挑了之前从网上查到的关于烫伤以后的护理,截图发给了他。

休息了三四天,时吟再次收到杨主编的微信。

问她最近有没有空,想要约她出去吃个晚饭的。

时吟有点没搞懂,她本来以为这杨主编当时就是客套一下,没有想到他真的来找她吃饭了。

对此,方舒的想法很肤浅,也很粗鄙:“他想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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