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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冷月高悬,四周一片静谧,覃秀芳站了一会儿,腿酸手冷,沈一飞还没回来。她搓了搓胳膊,准备走一会儿,一回头直接撞到个人身上。
“啊……”覃秀芳吓得惊呼出声。
沈一飞赶紧扶住了她的胳膊:“是我。”
听到他的声音,覃秀芳松了口气,后退两步,拍着胸口,恼火地说:“你站在我背后干什么?差点吓死我了!”
这人走路都没一点声音的吗?
“抱歉,没想到会吓到你。”沈一飞的声音有点沙哑,听起来似乎很疲惫,他揉了揉额头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覃秀芳摸了摸鼻子,支支吾吾道:“我……我晚上吃撑了,不舒服,出来消消食。”
大晚上冷飕飕地在外面消食,在家里走不行吗?沈一飞脑子灵光一闪,开了窍:“你在等我?”
无缘无故的等对方似乎有点奇怪,覃秀芳有点不想承认,沉默了一下,扯了个借口:“我就问问这段时间的早饭,你习惯吗?明早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毕竟你给了钱的。”
阿荣回老家办事了,老板娘早上起不来,都是覃秀芳提前做好,放在了锅里温着。
这借口太假了,根本糊弄不过沈一飞。
沈一飞看出了她的口是心非,不过没戳穿,笑了笑,抬了抬下巴:“走吧!”
“啊?去哪?”话题跳跃太快,覃秀芳有点反应不过来。
沈一飞耐心地解释:“不是吃撑了睡不着出来消食的吗?边走边说。”
“哦。”覃秀芳跟了上去,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总不能张嘴就问对方,你是不是有什么任务吧。他们现在这关系,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她了解沈一飞,沈一飞却不了解她,她要太直接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走了一段路,沈一飞见她迟迟不说话,主动询问道:“你遇到了烦心的事?”
他主动问起,覃秀芳总算找到了切入口,叹了口气,忧心忡忡滴说:“我最近老是做噩梦,梦到我哥出了事,倒在血泊里,两条腿被硫酸给腐蚀了,腿上都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好吓人的。”
后半段其实是沈一飞上辈子的遭遇。她故意将这
个事嫁接到秦渝身上,实际上是想给沈一飞提个醒。等出任务的时候,他看到硫酸脑子里就会冒出她的这番话,警醒一些,兴许结果就会完全不同。
不知道他们俩上辈子到底是怎么出的事,覃秀芳只能用这种委婉的方式警醒他们。
沈一飞听后,侧头看她:“想什么呢?没听说过,梦跟现实都是相反的吗?你就别胡思乱想了,你哥一个大老爷们,还照顾不好他自己吗?你替他瞎操心干嘛。”
覃秀芳无语,她的重点是后半段好不好,这人听哪儿去了?她气呼呼地说:“那最好不过。反正我跟你说,看到硫酸什么的躲远点,不然溅到脸上毁了容,连媳妇都娶不上,只能打一辈子光棍。”
“成,回头我要碰到你哥了,帮你转告他。你要不放心,看在我吃了你这么多顿饭的份上,我帮你看着他,这总行了吧?”沈一飞扯着嘴角笑嘻嘻地说道。
听起来似乎不大正经,像是在开玩笑,但覃秀芳清楚,他是认真的,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可以托付后背的战友。
她沉默了几秒,低声说:“你也小心点。”
“你说什么?”一阵夜风袭来,将她的低喃吹散,沈一飞没听清,回头问她。
覃秀芳顿了下摇头:“没说什么,回去吧。”
“才刚出来,着什么急啊,过来!”沈一飞跳到马路下方的河边,冲覃秀芳招了招手。
覃秀芳走了过去,月光下的河面波光粼粼,微风拂过掀起一圈圈涟漪,静谧清冷。覃秀芳侧头看蹲在河边的沈一飞:“黑灯瞎火的,你跑到河边干嘛?”
沈一飞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在覃秀芳面前晃了晃。
覃秀芳看着纸:“做什么?”
神神秘秘的。
沈一飞将纸折了起来,他的手指非常灵活,几下就将纸折成了一艘小船的模样,紧接着,他折了一截拇指粗的树枝,从中间劈开,撑在小船中间,再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截十来公分长的蜡烛,掰成两段,将其中一段的底部在河边的石头上磨平,擦亮火柴,点燃了蜡烛,滴两滴蜡在树枝中间上,将蜡烛插了上去,并用细绳子缠绕了一圈固定住。
“拿着。”他把纸船塞给了覃秀芳。
覃
秀芳捧着温暖的纸船,惊叹地看着他:“看不出来你手这么巧。”
火光照亮了沈一飞好看的侧脸,他沙哑的声音徐徐道来:“这是我家乡的习俗,到了中秋节、上元佳节,很多人都会去河边放河灯,许下自己的心愿、祝福、思念,你试试。”
夜色太温柔,覃秀芳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她小心翼翼地捧着河灯,冲沈一飞笑了笑,然后弯腰将河灯轻轻地放到了平静的水面上,闭上眼许下了自己的心愿:愿秦渝和沈一飞,这辈子都能平平安安,幸福美满地过一辈子!
河灯缓缓漂离了岸边,往下游漂去,等几乎看不见了,覃秀芳才站了起来。
沈一飞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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