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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一个被囚禁多年的困兽。
“放肆!”不待嘉善说话,朱政终于忍无可忍地冲上前去,他狠狠一剑削去了展少瑛的半边头发。
朱政发狠道:“不想活了是不是?”
展少瑛痴痴笑道:“要真死,我也想死在你的手里。”
他像梦呓般,轻声念道:“嘉善。”
被他这样轻唤,嘉善只觉得耳朵里像爬满了蛔虫般的恶心。她本就怀着身孕,一时再也不忍住,拿着巾帕捂嘴,不自觉地呕了出声。
朱政担心嘉善的身体,可对展少瑛,他又实在忍不住心头之火。想到展少瑛刚才的妄言,朱政发狠地扶住剑,真打算在此地结果了展少瑛的性命。
嘉善总算在此刻缓了过来,她喝道:“住手。”
朱政:“殿下……”
嘉善背对着展少瑛,好像觉得再看这人一眼,都会恶心到自己一般。她说:“这样的人,不值得死在你我手上。”
“这毕竟是道观,别脏了此处的地。”嘉善没有丝毫犹豫地道,“先绑起来。等回京了,再行处置。”
朱政闻言,只好收手,他嫌弃地“呔”一声,撸起袖子,找了条粗粗的草绳来。
嘉善则脚步沉沉地出了厢房,没有要回头的意思。
朱政绑完展少瑛,便又回去找了嘉善复命。朱政虽是一介武夫,可跟随嘉善已久,这点政|治敏感度还是具备的。
他走到嘉善跟前去,微微弓着身,低声道:“殿下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属下办吗?”
嘉善此刻正在沉思展少瑛的话。展少瑛的话还是透露了些关键。如果她没有猜错,京里面今晚定会有一番大风波。
不知道父皇和砚清是否有准备?展少瑛说,他们手上不止有京城的人马,那还会有谁呢……
嘉善倒是不太担心自己,听适才展少瑛的意思,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身边还有那些暗卫在。
嘉善想了想,方说:“暂时没有。不过,我心里的预感不太好。展少瑛多半是被人送来投石问路的引子。就怕老鼠拉铁锹,大头在后头。”
“今晚守夜的时候,一定让大家多注意。多备几个暗哨。你最好能够找来陈楚,今夜的守卫该如何分布,你与他商量着办。”
陈楚是展岳一直放在嘉善身边的暗卫中的侍卫长。
他从前也在军中当过一个小官,因为后来得罪了人,才遭了个永不录用的下场,这也使得展岳有机会将他捡回来。
所以,对于行军布阵,陈楚比朱政要强。
朱政也明白这点儿,忙道:“是。属下既奉命保卫公主的安危,就必不会置公主于险境中。”
嘉善“嗯”一声,片刻的思索后,她又说:“你去那边的第三个屉子里,找一味香料来,给那些被绑了的护卫用上。”
虽然已经令朱政将安国公府的护卫绑了,但嘉善还是不放心,这才让朱政去拿迷香。
其实,真正算起来,直接击杀会是最好的防御方式。
只是,这里毕竟是道观,而且……
嘉善摸了摸自己尚未隆起的肚子,又看了眼旁边一派天真的瑄哥儿,到底给他们留了条生路。
她叹口气,就当是给孩子们积福报了。
嘉善这样又是绑人,又是软禁的,好大一番动静,当然瞒不过汝阳长公主去。
用过晚膳,汝阳就独自来到了嘉善的院子里。
见门口的守卫明显比白日里要森严,汝阳的面色一竣,再看齐氏和弘哥儿正在外室合塌而眠,汝阳便肃然地来到了正房。
她开门见山地说:“是他们有什么问题吗?”
“是。”嘉善来此的目的,汝阳多少清楚一二,所以嘉善也没瞒她,而且两人现在是正宗的一根绳上的蚂蚱,安危与共。
嘉善道:“以防万一,在砚清来接我之前,不能给他们自由,更不能放他们离开。望姑姑理解。”
汝阳是历经两朝的人,更何况她当年还亲自体会过永定侯府的一夜衰败。闻言,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懊悔地道:“是我妇人之仁,给你添了麻烦。”
嘉善笑一笑,还有心情安慰汝阳:“姑姑说哪儿的话。换做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那么小一个孩子犯了高热却不管。”
“怎么也怪不到姑姑头上去。”嘉善说,“姑姑别担心,跟着我的护卫都是砚清精心挑选过的,守一个长春观还不成问题。”
汝阳见她依然信誓旦旦,方才缓缓舒了口长气。见瑄哥儿正在用功地读《大学》,汝阳便走到一旁去,帮忙辅佐起瑄哥儿的功课。
是夜。
自从嘉善带着瑄哥儿离京以后,展岳便一连几日都宿在了提督衙门里面。这几年,有妻有子的生活到底是把他给养刁了,他早已习惯了两个人的花好月圆,居然也开始耐不住一个人的形单影只。
这几日下来,只觉得衙门里的床板太硬,被子太凉……哪哪都透着股不舒服,远远不如与嘉善合塌时,要睡得称心如意。
此时子时刚至,想到房里那不甚暖和的床板,展岳也没什么要歇下的心思。他干脆披了件外衣,打算亲自去城里巡夜。
今晚,守夜的中郎将叫袁凯,他是原本的九门提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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