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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舒也受了挺大打击。”
潘连摆摆手。
“好在有你这么关照他,以后也就让人放心了。”
他说得诚挚又感慨,脸上也少了一分凶相,倒是更像个邻家长辈。
轮椅上的少年也始终没什么反应,像是对提及的这些往事全然不记得了。
潘连带着一行人进门,彩石轩的一层正是面向顾客的展销柜台,按区域摆放着各类成品,大小摆件,雕像饰品,一应俱全。
一眼望去,灯光明亮,玉石剔透,煞是动人。
在导购经理的介绍下,客人们小作参观。
参观完一楼,潘连还又准备领客人去二层。
“二楼已经布置好了展厅,下个月,今年国内最大的精品翡石展览就将在彩石轩开展。”
经理在一旁介绍。
潘连用手掌抚了下后脑,还道:“哎呀,这不也是市里指派,专门让我们来承办这个展,找这么多高货来可不容易啊,费了老大功夫呢。”
这话,谁都能听出是明叹暗炫。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电梯间。
这儿的梯厢不算大,正巧又有两座电梯同时抵达,一行人就分了两拨。
客人这边有轮椅,傅斯岸也婉拒了潘连的同乘邀请,最后上行就分成了主客两边。
厢门关闭,电梯内安静下来,傅斯岸垂眼,看向了身侧轮椅上的少年。
从到了彩石轩,舒白秋就一直很安静,没发出过一点声音。
今天起了风,他穿着一件雪色的披肩斗篷,兜帽上还缀着蓬松的绒边,衬着少年同样雪白的脸。
好像他是一簇安静纤巧的漂亮雪人。
一只手伸过来,略略压下了少年颊侧的柔软长绒。
舒白秋这时才抬起眼帘,长睫轻动了动。
“热吗?”
伸手过来的傅斯岸低声问他。
舒白秋小幅度摇摇头,温暖的外套被带出柔软的碎响。
颈边的兜帽又被轻轻调整了一下,男人这时才收回手。
他声音依旧低沉,电梯里也没有观众,这话只说给一个人听。
“不舒服告诉我。”
舒白秋浅浅应声,终于说出了来这儿之后的第一个字。
“嗯。”
对舒白秋来说,外出并不轻松。尤其是与翡石相关的场所,他经历过太多次的糟糕顶透。
但傅先生对他的态度,外出后和在住处时,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二层的展厅比一楼更为豪华大气,对比楼下几千到几十万的琳琅货品,二楼的藏品低价就已经在六位数以上。
看得出,彩石轩为布置这次展览,的确花了不少本钱。
带他们参观的时候,潘连也比在一楼时更为热情,遇到几件收藏级别的翡石尖货,一时兴起,潘连还会亲自介绍。
傅斯岸站在前面,与人应承。坐在轮椅上的舒白秋则落后半步,被罗绒推着。
本来舒白秋早可以自己操纵电动轮椅,但来了这之后,他没出声也没动作。
沉默到更容易被忽略。
介绍到一套千万级别的帝王绿珠串时,潘连的嗓门已经明显扬高,周围随行者的脸上也露出惊叹或慕羡。
舒白秋的视线很轻地挪了挪,没去看翡石,反而望了一眼傅斯岸。
他坐着,从下自上地看过去,男人侧脸廓线优越,有着很容易被艺术审视捕捉到的美感。
但更重点的。
傅斯岸的脸上并没有舒白秋见惯了的那种觊觎与贪婪。
男人唇边带着一点低浅的笑,但只是出于礼貌。
他仍是平日的斯文淡漠,脸上的神情好像还没有今天刚换的铂金镜框更有温度。
看起来,这满屋的奢贵珍藏,似乎都没有真正勾诱起傅斯岸的兴趣。
前方的潘连又在介绍另一件翡石展品。
“看这件,这是整个展厅里,我最喜欢的藏品,没有之一!”
舒白秋原本没打算抬眸,但余光瞥见展品的造型,他的视线顿了顿,很轻地扫过了一眼。
那是一尊足有半人高的大件雕刻。
一座由整块翡石刻塑而成的提梁花篮。
“这是已故名家的大作,不说这么大的翡石玉料有多值钱,光看这造型,就是绝对的艺术品。”
潘连一一介绍了花篮中栩栩如生的各类花束,又指向了上方连接提梁的石链。
“特别是这链条,你看,多精巧。”
经理也适时补充道:“链条是翡石雕刻中最难的一种了,是要整条雕出来的,用镂空雕法,既不能断,又要是能动的活环。”
一旁的傅斯岸“嗯”了声,应了句:“漂亮。”
潘连又道:“翡石雕刻就这样,小件容易,大件难,这个花篮是二十多个玉雕师一起合作完成的,但真要说起来,它只能算王老的作品。因为王老才是定调的人。”
“像这样有大件设计和统筹能力的玉雕师,才是真正的名家和天才。”
潘连似乎的确很喜欢这件作品,说得滔滔不绝。
提到“大件设计”的时候,有意无意地,他还看了舒白秋一眼。
不过轮椅上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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