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人(“洗月姐姐,她,她是不是...)(1 / 3)
“绕了如此一个大圈子, 这些人可算是到了我手中。”
将接到的令旨放在一旁,卫蔷快步走回书房,让卫清歌拿出了那张地图。
“既然有了人, 麟州、云州两地书院今秋就升为州学,幼学堂也要多建两所。这些女子送回北疆和那些想在北疆做官的文士们一样, 每人先给五亩带粟地, 再教着纺棉,总得先明白到底是给什么人干活,才能明白到底要干什么……住的地方都建好了吧?”
卫燕歌道:“建好了,明日传信回去,三五日内连衣被帘帐都能准备周全。”
“好!”卫蔷满意地点点头。
她又看向铺在案上的地图, 一只手举着灯。
“州学之事一定,接着就是各州的吏员试……还有选官……”
她的手指在蓟州处划了一下,道:“蓟州吏员选官已经试行了两年,今年秋天应该就有个结果。若是可行, 我们就算是在北疆有了一套自己的选官之法。”
看完了东边, 她又转向了西边。
“我入东都要做的三件事, 如今就剩了西北四州。”
手指在四州之上依次点过, 卫蔷说道:“薛大将军忠义稳健,国之柱石, 朝中一直说无钱,他就只能干看着西北四州的羌人越来越乱,想要西北四州真正动起来, 恐怕只能让朝中上下觉得他在西北挡住了他们的路, 又或者说, 让那些人发现,那些羌人挡住了他们的路。”
说完, 她摇了摇头,又笑了笑。
正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吵嚷之声,卫蔷将灯放下,卫清歌小心地收拾起了地图,卫燕歌双手握住背后的刀柄,已经站在了门口。
卫行歌快步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带着国公府的管事走了进来。
“元帅,上阳宫派人将那些女官都送来了国公府!”
灯光映在脸上,卫蔷挑了一下眉头。
“定远公府。”
自从被带到上阳宫,下到八岁,上到及笄,所有少女都青色的襦裙,头上也只梳着简单的发髻,从马车上下来,犹如一团团青色的云,在夜里流淌到了定远公府的门前。
一少女抬头,看清了门匾上的字,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洗月姐姐。”
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女子连忙转身,将一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女孩儿拉住。
“阿盈,别怕。”
小女孩儿也抬头看着门匾,小声说:“定远公不是在北疆么?”
她们在上阳宫中被关了数月,绝难与宫外通消息,本又是一些被养在深闺里的姑娘,又怎会知道定远公归朝一事?
被叫洗月的姑娘拍了拍小女孩儿的肩膀,素白的脸上微微有了两分笑意:“阿盈,来定远公府,总比在宫里好。”
七八个姑娘塞在一个马车里,足足七十四名姑娘,十辆马车一并被装了来,现在终于都聚到了定远公府门口。
有一姑娘笑着说:“我知道,此处是旌善坊,离我家已经很近啦,明日就能回去。”
“住声!”
内官一把将那笑着的女子拉了出来。
“皇后娘娘允了定远公所奏,将你等送去北疆为官,既然是北疆官员,自然要听定远公之命,回家不回家,又哪是你能说的算的?”
前一刻还一脸欢欣,此刻那姑娘已经低头发抖。
这些日子她们在上阳宫每日就是跪着祈福,上午一个时辰,下午一个时辰,每隔十日晚上还要跪在菩萨面前两个时辰,宫里惩戒人的法子多得数不胜数,再有性子的姑娘,只要被施展了几分手段也都吓坏了。
那内官皮笑肉不笑地说:“各位女官于国有功,才被皇后娘娘赏了在北疆的前程,可不要忘了在上阳宫里学来的规矩,勤谨俭慎四个字,算是杂家送各位的。”
他话还未说完,定远公府的大门徐徐打开。
一众仆从提着灯笼,有一个穿着黑色衣袍束着长发的女子快步走了出来。
“各位便是此次要赴北疆的女官?皇后仁德,各位忠勇,在下定远公卫臻,此义铭记在心。”
从她身后,数十腰间挎着刀的兵卒鱼贯而出。
袖子之下,裴盈紧紧地握住了薛洗月的手。
“洗月姐姐,她,她是不是看了我一眼!”
“别怕。”
一名内官赔着笑走到台阶前,弯腰道:“国公大人,杂家是上阳宫尚书院副管事胡阿才,奉皇后娘娘之命护送七十四位女官到定远公府,此为名册。”
卫蔷没说话,卫清歌从他手里把名册接了过来。
“夜已深了,各位先进府休息。”
那内官看着定远军的人将女孩儿们都“护送”进国公府中,笑着说道:
“皇后娘娘知道定远公府上勤俭,让杂家将姑娘们的铺盖也都带了过来。”
送了铺盖还要单独说一声,皇后这是在与国公大人置气,自接了这差事内官就在心里暗暗叫苦,生怕这喜怒不定的国公大人也一刀划过来,他自己虽然已是上下干净,可小小一个内官,被剃了脑袋去也并非不能啊。
“是么?多谢了。”听内官这么说,卫蔷心里有些高兴,“我正怕安置不下这些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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