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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氏(“皇后娘娘,你也听见了,...)(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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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道:“哦?那皇后娘娘让承影将军一直跪在地上是为微臣得一千里驹而欢喜了?”

欢喜?

皇后又道:“我自然为我大梁有此等有志之将欢喜,可越是欢喜,那大理寺少卿杜明辛毁人名声之举就越不能轻恕,恰好定远公你来了,你说,大理寺少卿假传自己与承影将军断袖之言,污蔑朝廷命官,该如何处置?我本想让杜少卿娶了承影将军,可承影将军不愿成家,那杜少卿难道就要轻轻放过不成?”

卫蔷终于看向了卫燕歌。

此番倾轧,竟是要毁了她想给燕歌的那份喜乐。

她又看向跪在堂外的杜光义,冷冷一笑,道:

“我还从未听说要惩戒一个人,竟然是要送他一个娘子。”

回转身子,她看向皇后:

“承影将军乃先帝特赐名号以载其救驾之功绩,年纪轻轻已是四品将军,她刀斩蛮王亲弟,所到之处蛮族无不闻风丧胆,此等英勇人物在大梁上下几十年中亦难寻,这般女子若要成婚,天下何人不可得?皇后以为让杜明辛娶了她是惩杜少卿?还是在奖杜少卿?”

阮氏听着,跟着连连点头。

卫薇只手撑在案上,看向卫蔷。

“那依定远公所见,又该如何?”

“不如就让把他贬去北疆……”

“国公大人!”卫燕歌出声打断了卫蔷,“从无辱卑职名声之事,请国公大人明察。”

卫蔷子堂中站着。

卫燕歌跪在她身后。

卫蔷没有再回头。

她只是略一低头,又抬了起来,继而无奈一笑:

“皇后娘娘,你也听见了,我信我家千里驹。”

“我信我家千里驹……”

无父无母无家世,无锦绣衣冠,无良缘相伴,罢了,跟我回家便是。

骑马跟在卫蔷身后,卫燕歌依稀又想起了那年麟州大雪,她裹着卫蔷给她的熊皮跟着她下山。

“我叫卫二郎,你有名字吗?”

“没有名字?我看你那么能杀兔子,就叫你兔窝儿吧。”

“别怕,我也没家。”

“你跟着我,我什么也没有,只能给你一个家,咱俩相依为命过日子吧。”

只比她高一点儿的那人头上裹了一张兔皮保暖,兔耳从她头上垂下来,明明更像一只成了精怪的兔子。

她就这般,得了世上最金贵的许诺。

卫蔷突然停住了马。

“燕歌,你就给我一句话,你要是真稀罕那杜少卿,我今晚上就去把他给你绑了,明天一早我看那杜老头儿有没有脸面来抢人回去。”

这般杀气腾腾土匪似的的卫蔷,卫燕歌已经五六年未见了。

她笑了:“阿姊,你教我如果在草原看见了烟,要想三步,能近否?能全歼否?能逃否?三件事想明,才能决策如何行事。我如今亦是如此。”

挑眉看着卫燕歌,卫蔷冷哼一声:“怎么,觉得自己不能全身而退,便将心思都抛了?”

卫燕歌低声说道:“杜光义正当盛年却只领虚职,不过是以退为进,将杜氏重振之希望寄托在了阿拙兄弟二人身上,否则,阿拙怎会年纪轻轻就做到大理寺少卿?他看似放浪形骸,不是因杜家弃了他,而是因他在旁处做的够好,不愿成婚也罢,断袖也罢,不过是小节罢了,在大事上……杜氏子,终究是杜氏子。就像我能每次来东都都在北门接他一杯酒,可我绝不会为他延误军机,就因我是定远军之人。所以,此一番本就是我痴心妄念。

“眼下阿拙于我,就是一百骑蛮族,杀之能惊动大帐,不杀,心有不甘。如此,我痴念丛生,不顾左右,犯了兵家之大忌。”

卫蔷自己对情爱一时可谓是五窍通了四窍,一窍不通,可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听见卫燕歌用“兵家之大忌”来形容自己的一段痴心。

可谓是叹为观止。

“你便是惊动大帐又如何,如今已非是从前一支孤军深入敌方之事,你身后有北疆十几州,有我……”

“我不合东都,阿拙亦不合北疆,纵使一时情热,身份相差,所行相悖,总有后悔之时。阿姊,我初看敌营就察觉能近而不能全歼,自然要早定全身而退之路。我并非一支游骑,我说定远军的承影将军卫燕歌,可我也就是……成了这般的人。”

成了这般步步算计,见因望果,只初心动就已知并无善果的卫燕歌。

所以,她对杜少卿说的不是“我心悦你”而是“痴心妄动,我本有愧”。

相伴十余年,卫蔷第一次觉得卫燕歌难懂,她是没有过情爱之事,可她知道,若心之所向,必全力奔赴,怎会如此畏首畏尾?

“燕歌,此事你再想想,我只需你知道,旁的也就罢了,杜明辛,你若想要,卫二郎破了杜氏的门庭也能给你夺来。”

说完,她一拍马臀,纵马跑出了数百步到才停下,洛阳城已近在眼前。

卫燕歌追上她,又道:“元帅,今日我当堂拒婚,有一妇人帮了我,皇后唤她阮氏。”

这就是要谈公事了。

卫蔷点点头,转回去看着马前之路:

“那人应该就是礼部主事李笠之妻阮氏,名叫阮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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