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帘(“我这奉玺听政的皇后坐在...)(1 / 3)
看着以一力震慑整个明堂的紫衣女子, 镇国定远公。
一时间,世家都哑了嗓子。
想不通,趴在地上的于崇实在是想不通, 伍显文将半朝世家拖下水,兹事体大, 连他恩师姜清玄都不敢轻易说话, 这定远公怎么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一力护住这伍显文。
她竟不怕得罪了大梁一众世家?还是她自恃有丰州边市在手,世家上下投鼠忌器不敢与之为敌?
于崇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定远公了。
遥想她归朝之初,自己以世家逐利之心度之,以世人争权之心度之,却屡屡失算, 这定远公的所作所为都在他的算计之外。
至今日,他恍然惊觉,自己也许从来未看透眼前这女子。
当年一刀救他性命的那一刻,也许是他二人所思所想最近的一刻。
那之后浮华乱演, 功名在心, 他再不知那横刀立马的少年将军到底在想什么。
心知此事不是感怀之时, 于崇看向珠帘后的皇后, 大声道:“皇后娘娘,定远公如此维护伍显文, 竟在朝堂之下将其招揽……臣一时之间竟不知此处是北疆,还是大梁朝堂。”
“光禄寺卿说的有道理。”皇后声音淡淡,不知为何, 在于崇听起来居然与定远公的声音有几分相像, “我也不知道, 我如今所在之地,到底是大梁朝堂, 还是你等世家构陷旁人之所在,半个朝廷跪下来仿佛亲眼见了旁人房中之事,这等场景,我竟闻所未闻。”
说完,端坐在珠帘后的女子缓缓站了起来。
“河南于氏、许州钱氏、~州林家、绥州韩氏、同州骆氏……尔等竟还在这明堂中聒噪不休,我这奉玺听政的皇后坐在这里等你们脱冠自辩可是已经等了很久了。”
伏在地上之人顿时觉得自己起不来了。
他们纷纷抬头,又纷纷低头。
都觉这皇后的威势比平时强上百倍。
珠帘缓缓掀开,皇后竟然就这般走到了众人之前。
“大梁,到底是谁的大梁?!大梁的盐铁之利,到底是谁家的盐铁之利!大梁国库空虚,连兵都养不起,尔等却犹如硕鼠一般个个养得脑满肠肥!这就是世家,这就是大梁与之公天下的世家!这就是上承皇恩下佑百姓的大梁世家吗?!”
金红色的袍角迤逦在地,年轻的女子高高站在御阶之上,怀中抱着玉玺,眼中看着满朝文武。
“查!大理寺!御史台!刑部!连同金吾卫给我查清此事!一座涉案盐池也别放过,一座矿山也别落下,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欺天害民,我倒要看看这大梁的江山如今还在谁的手里!”
怒意喷薄的声音回荡在广阔明堂之内。
“皇后息怒!”
群臣纷纷弯下腰来,却依然无法抑制这女子汹涌的怒火。
她一振袍袖,沉声道:“责令尚书令姜清玄总领此事,无论此事牵扯到谁,无论此事牵连哪个世家,他要么将我这皇后废了,要么便是我将他们拿下。”
姜清玄徐徐弯腰:“老臣领命,定不负皇后所托。”
皇后又道:“御史大夫宋滁,你的儿子娶了于氏女,此案暂避,中书侍郎杜晓,我命你暂领御史台,将此事严查清楚。”
杜晓愣了一下,左右看看,连忙道:“臣遵旨。”
“刑部尚书邵子危,你出身河南府,父祖皆是于家座上宾,此案暂避……由中书省丞相陈伯横暂领刑部!”
河中府陈家明明是两京世家之首,陈伯横诧异地抬起头,先看向了姜清玄,却见这假仙儿还对自己笑。
笑什么?笑他陈家这般轻易就与其余世家成了对手?!
皇后却不等他说话,又道:“金吾卫上将军赵源嗣,阻挠者杀,伪证者杀,欺天害民者,杀。”
她声音中怒意越发浅淡起来,却又杀气纵横。
赵源嗣道:“末将领命!”
“大理寺卿。”
“臣在。”
“我知你有心乞骸骨。”
胆小怕事的大理寺卿颤颤巍巍出列,听见那个高居台上的女子道:
“此事做的明白,我许你乞骸骨,你是做的不明白……我便许你抽筋剥骨。”
脚下一软,大理寺卿几乎跪在地上。
“啪!”皇后将伍显文的奏本扔在台上,道:“凡是涉案之人,一律停职待审,此案一日不查清,尔等一日不得出府,不得通信。金吾卫给我好好守好这些人的门户!”
此事万万不行!于崇忙要说话,却突然身上一冷。
是定远公正看着自己。
是了,今日定远公在朝上,哪怕是为了保伍显文,她与皇后也算是联起了手来。
如果没有定远公在,皇后怕是也不会这般手起刀落。
于崇突然恍然大悟,皇后是以伍显文借了定远公这天下第一凶兵之势,今日种种,都在皇后与姜老狗的谋划之中!
说了这么多,还没说完,卫薇看向了站在正中的紫袍之人。
“定远公!”
卫蔷转身:“臣在。”
“你朝议晚来,咆哮明堂,我再罚你三月俸禄,责令你将功补过,这伍显文,我就让你带回去,伍氏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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