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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考(“没有户主,没有夫主,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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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加印书册,这一期的《破虏传》要一个月后才有了。”

赵启悠转身问裴从越:“裴七,我看着是那等人么?到此时还一心想着《破虏传》?”

裴从越看看左右,说道:“我倒宁肯你还想看《破虏传》。”

说笑间,赵启悠看见一摞书名为《林冕刀法》,一群人正一本一本地拿,不禁诧异道:“怎么北疆此次还有武举?”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蔚州,一本《林冕刀法》被合上了。

元妇德看着自己摘抄下来的内容,又打开了《顾氏法论》。

这几日她在蔚州客舍中潜心于北疆的律书,可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念北疆法。

只有王无穷和余三娘两人惦记她,要么每日唤她一同出去找地方吃些东西,要么就叮嘱了客舍的帮工帮忙送饭烧水,元妇德从前常为了看书饿昏过去,到了北疆竟是一次也没有。

“书院里的夫子说《顾氏法论》是总纲,可我读起来,却觉北疆之法与《林冕刀法》一本是一脉相承,《顾氏法论》更像是有人提出了问题,而写书之人想出各种办法来解答其中难解之题。”

说话时,元妇德又翻开了《霓裳解法篇》。

“这本书中所写,是如何用法,真说起来,《刀法》是为何要有法,《法论》是如何来立法,《解法篇》是怎样来用法,实在是有趣。且这三本书的著作之人行文皆无骈俪文体,林书诙谐,顾书严谨,可生造之词众多,着实奇怪,霓裳篇毫无藻饰之言,读起来却自带韵脚,有鱼玄机‘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的练达生动,我竟想不出写出这三本书的人是何等模样。”

口中念念有词,元妇德又埋首期间,认真读了起来。

元妇德读书时是听不见别人来往的,王无穷第一次来找她敲了半个时辰的门她都没听见,无奈之下就让她除了夜里都不要插上门闩,反正客舍中如今也只住了几人,还都是北疆公干的官吏,大部分又是女子。

余三娘打开门,就看见元妇德抬着左手在倒水,水壶中早就空了,她却毫无所觉,“倒水”之后端着碗喝了一口,还将碗放了回去。

叹了口气,余三娘将帮工放在门口的水倒在壶里,又坐在了元妇德的身边。

元妇德一边摘抄书中内容,一边说道:“北疆法中无尊卑之分,也无家法之论,无论是何人杀了何人,都以刑律论,也不知这立法之人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心中毫无纲常之念,着实怪异,又令人畅快。”

余三娘也拿出自己书,听她这般说,也翻到了《顾氏法论》那一页。

“北疆诸法,以‘人’为本,对照总纲中起始一句,可知众人于法面前皆是相同之身,没有户主,没有夫主,没有父主,亦是没有君主。”

“没错。”元妇德点了点头,“对照《林冕刀法》中严麓贪腐一案来看,若是依照大梁律,严麓有官身,有名望,有功劳,家中也在姓氏录上,主持买粮种之事是因为赏鉴旁人送的宝玉而令人以次充好,是绝不用死的。可在《安民法》中,他令五百顷良田没有出苗,又收了价值百贯的宝玉在身,就算他是北疆农部之主,曾任大梁翰林、云州录事参军,还是按律当死。”

余三娘元妇德所说的是被她们监察司称为“北疆贪腐第一案”的严麓贪腐案,《林冕刀法》一书例数了严麓在北疆的功绩,最后一句话是“按律当死,力斩”着实令人心惊。

“此案正是如今监察司司长柳新絮所办,据说连监察司内都有人为严麓求情,可元帅说此事无丝毫可议之处,上千不知能不能苦熬到明年的百姓正在等一个说法,据说严麓死后,还有人从中原赶来为他求情。”

“一人,与千人,孰重?若都将之视作人,则其理自明。”

说完,元妇德点点头:“这般一来我就明白了,这才是北疆诸法之基。”

又提笔写下两页,她心满意足地抬起头,看见余三娘自己身旁看书,茫然道:

“你是何时来的?”

此时,距离北疆科举还有半月,在麟州,四科考题议定。

在营州,营州刺史陈窈儿正在督建考场,因营州太远,不像其他几州混用一个考场,也算是被特批下来的。

在胜州,车马粼粼,载着要科举的学子到了去往麟州。

各州百姓整理驿道,以防考题运送途中出了差错。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从西而来,驶向应州,车上正是北疆之主卫蔷,北疆第一次科举的阅卷地就定在了往各方去都方便的应州。

同光八年二月二十二日,宜开张。

押送考卷的北疆定远军泰阿部马蹄声在四方响起。

北疆各处考场门庭大开。

第一场策论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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