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小姑娘(1 / 3)
野仔推门进来,正好看到沈肄南跟一个小姑娘抢吃的,最后还颇为自得。
他面无表情,走过去,“南爷。”
男人抬手制止,野仔闭嘴,沈肄南的手肘搭着支起的膝盖,跟钟娅歆说他有事先出去一趟,很快回来,宝珍忙着剥夏威夷果,没空理会他,嘴里吃着,随意嗯了几声。
贵宾休息区在一条走廊上,尽头是吸烟区,但这会没什么人,且门口守着人高马大的保镖,别人就算过来,瞧见也绕道走了。
野仔推开玻璃门,沈肄南握着手杖走到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中年男人面前。
张奎四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牙齿掉了几颗,混着血沫在嘴角拉出一串长长的津液。
眼前赫然出现一双锃亮的皮鞋,往上是被熨帖得规整的西装裤,包裹着修长有力的双腿。
“南,南爷……”
沈肄南偏头瞧他,似在打量这是手底下的哪号人物,他用手杖戳了戳男人的肩,软趴得像软脚虾。
“张奎四?”他轻笑。
“我,我错了,不不该把您,您的行踪卖,卖出去,不,不该背叛您,请,请……”
“都是兄弟,有句话叫罪不及家人,他们不会有事,懂吗?”
趴在地上的男人盯着沈肄南,他的脸上仍挂着风轻云淡的笑,看似容易说话,实则都是假象。
张奎四忽然闭嘴,垂头,咚地一声,额头砸在地上。
沈肄南笑笑,看他颤颤巍巍地爬起来。
钟娅歆吃完夏威夷果,喝了两杯果汁,服务生进来提醒她魔幻杂耍还有十分钟开始,现在该入场检票,她点点头,表示知道,又去找不知道去哪的沈肄南。
宝珍看到走廊的尽头有沈肄南的保镖,想也没想过去。
还差几步路,她看到玻璃门被人推开,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杵着手杖慢条斯理出来,沈肄南个子高,肩颈连着手臂和胸膛的肌肉线条薄韧而有劲,以钟娅歆的个子,堪堪在他的心口,再加上体型差又摆在那,她的视线大部分被男人占据,只有眼角分出的一点余光看到在沈肄南的背后,也就是那间专供吸烟的区域,有一抹影子转瞬即逝,很快,快到像一道不起眼的流光。
钟娅歆并未放在心上,甚至没有过去,“沈生,杂耍快开始了。”
“来了。”
…
魔幻杂耍是最近两年才兴起的一种具有诡异恐怖美色彩的杂技表演,涵盖的内容五花八门,钟娅歆以前也只在废弃报纸上看过。
两人落座贵宾区,四四方方的梨花木桌,两侧置有椅子,桌上摆着切好的新鲜瓜果和瓜子花生。
钟娅歆拿着节目单,“沈生。”
“嗯?”
“你看过吗?”距离节目开始还有两分钟,她指着单子,一不留神忘了装高冷,兴致勃勃问:“你觉得哪些更有意思?”
沈肄南对这些没兴趣,也不会一个人或者带着手下来看什么杂耍。
他如实道:“没有。”
“你也第一次看呀?”
“嗯。”
“那我们一起吧。”
钟娅歆美滋滋等着节目开始,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无形中小小助推一把,要是谢怀铖现在搁这,恨不得戳着她的脑袋让她把注意力多放在沈肄南身上。
晚上七点一到,场内的灯光“欻”地一声全部关闭,黑暗笼罩,没有一丝光,钟娅歆屏住呼吸,聚精会神盯着表演台,棱黄的淡色光束从舞台两侧照出,折出空气中漂浮的细小颗粒,又是“欻”地一声,两道光交错,焦点处不知何时出现一张大红布。
静默几秒,吊足胃口后,交错的光束越发黯淡,到达某个临界点时,那张血红的绸布被掀飞。
落地的瞬间,一个花瓶姑娘赫然出现。
长长的、空洞洞的桌子上摆着一个老式花瓶,上面画着富贵牡丹,浓艳极了,瓶口处赫然放着一颗脑洞,她闭着眼,额头中间是整齐的刘海,脸上画着粗糙的妆容,嘴巴涂得艳丽,极致的白,极致的红,像具安静的尸体。
钟娅歆的心脏急促地跳了下,脸上期待的笑容僵住了。
这时,灯光又是一暗,花瓶姑娘消失了。
还没待钟娅歆反应过来,下一秒,四道光交叉聚集在她面前一米处的舞台上。
那只花瓶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面前,此刻豁然睁开眼,对钟娅歆咧嘴一笑,嗓音诡吊,眼珠子转着:“你好呀。”
空空的一张桌子上只有一个花瓶,花瓶里长着一颗脑袋,女人的四肢不见了,身体仿佛长在里面。
钟娅歆被这带有恐怖色彩的画面吓得心脏有那么一瞬间骤停,灯光还没有全部打开,她两眼一抹黑,晕了。
…
缇娜医生戴着听诊器在钟娅歆身上听诊,末了又接过助手拿来的报告,看完后她对沈肄南说:“钟小姐只是受到惊吓,并无大碍。”
沈肄南摆手,人出去。野仔敲门进来,与他们错身而过。
“南爷。”
“沈野,你办事的时候没有先查清楚吗?”
“我错了。”野仔也不解释,点头认错。
沈肄南看了眼躺在床上还没苏醒的姑娘,问:“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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