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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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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红色衣衫,犹如雪间红梅,醒目惊艳。

正要推门出去时,清荷却从屏风处取来一件雪白色狐裘给姜姝系上。

姜姝看着被包裹在狐裘中的衣衫,小声反抗,“就几步路,不若就不披了?”

清荷手脚利落,姜姝话音才落,雪白色狐裘的系带都已经系好了,又往姜姝手中塞了一个滚烫的鎏金手炉这才罢休。

“公主千金之躯,岂可有失,”话毕又行了一礼道,“公主既已准备妥当,可别让谢大人等久了。”

姜姝叹了口气,抬步向着前院走去。

杏月亭,谢让身着月白衣衫,手持一卷书籍,站立在亭中。

颀长的身影站在亭中,像是雪地中停留的孤鹤一般,孤傲矜贵。

藕荷色披幔从外掀开,姜姝从外走来道:“谢大人久等了。”

谢让脸上带着一份淡淡的疏离,微微躬身行礼道:“微臣见过公主殿下。”

一进杏月亭,姜姝便将身上的狐裘给脱了下来,露出内里的水红色衣衫,大朵大朵的海棠花开在裙摆之上,辅以金线绣之。

走动间,还有流光在衣摆处显现。

路过谢让时身上水红色的衣衫划过对方的手掌,像是被羽毛轻挠了一下。

谢让神色淡然,行了礼后便坐在桌前,就连眼角余光也不曾看过来。

修长的手指里还拿着方才正在翻阅的书籍。

姜姝看对方目不斜视,轻移莲步,走上前来。

谢让只觉得一阵浅淡的甜香从远及近的袭来,默不作声的向后退了一步。

姜姝见此得寸进尺的又上前一步,突然伸出玉手将谢让拿在手中的书籍抽了出来。

争夺之间,她的指尾触碰到了谢让的手心。

冰冷的掌心突然闯入一柔若无骨的柔荑,对方温热的指腹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在他冰冷的手心摩挲了一瞬,才慢悠悠的抽身离开。

“谢先生这是看的什么书?”

谢让一双清沉的黑眸抬眼望来,就瞧见面前之人眼带戏谑的模样。

薄唇微抿,清冷的眉眼微皱,像是被风吹皱的雪池一般。

姜姝还在留恋方才的触碰,翻了翻手上的书籍假意问询实则靠近道:“先生,这句是何意呀?”

不料谢让突然后退数步,清冽的声音传来,“来人,将亭中帷幔撤去。”

姜姝傻眼了,不是吧,就碰了一下反应这么大吗?

“先生,先生我错了,这帷幔要是撤走了,我……“

谢让却铁石心肠,半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唇角抿紧,再不发言。

公主府的人手脚皆是利落干脆,即使是冬日也是行动快捷,不一会儿,亭中帷幔便已被悉数撤走。

眼瞅着求情是没用了,那既然罚都罚了,不多做点什么,这多对不起她受寒风猛吹的罪。

莲步微移,靠近谢让,伸出柔荑想要勾住谢让修长的手指。

只是还未得手,那道清冽的声音又再度传来道:“若再有不合礼数的行为,便将熏炉也一块撤了。”

姜姝不苦夏,反而畏寒,一到冬日屋中不摆放几个火盆,那便是起也起不来的。

现如今帷幔已经撤掉了,若是熏炉也一并撤走,还不如连带着将她也撤走才是。

意图作乱的手突然在半道上僵住,打了个急转弯道:“先生,你这衣袖好像沾上什么东西了,学生帮你拍拍。”

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

谢让坐在交椅上,斜睨了她一眼,冷声道:“把披风穿上。”

姜姝本不想穿,然而帷幔一收,寒冷的穿堂风一过,露在外面的脖颈像是进了冰窖,便乖乖的将狐裘取下披在身上。

眼带幽怨的瞧着谢让,对方浓黑的乌发用羽冠束起,眉目如画。

“还站着做什么,若是午时之前学不完,午食便推迟一刻。”

就是有些刻板。

谢让出身世家,才学自不用多说,三元及第,入官不过三载便已位至三品,想也知不是泛泛之辈。

院中帷幔撤去后虽然有些寒冷,但瞧着雪中景致倒也赏心悦目。

庭中有几株红梅开得正好,枝头覆盖着细碎的白雪,颤巍巍的花萼中间含着一抹雪色,似是有些重量,压得花枝都弯曲了起来。

姜姝小小的打了个哈欠,拿着狼毫笔,在白玉纸上涂涂画画,还时不时的朝谢让看上一看。

对着谢让所讲的东西,一字也未曾入耳。

兴致高昂的画完最后一笔时,面前的白玉纸突然被人抽走。

姜姝下意识的想要抢回来,便抓住了白玉纸的另一头。

甫一用力,谢让黑沉的眼眸便瞧过来,不怒自威,“松手。”

姜姝的纤纤玉指因为用劲,而渗透出了绯色,印在白玉纸上也更为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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