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留斯拒绝爱人(3)(1 / 2)
“若沉浸幸福,我沉醉,我腐烂,我将消失殆尽,竟不如痛苦,禁锢我,玩弄我,将我一刀贯穿。”
——兰波
粗糙、磨砂质感的温热从脸上传来,加雷斯·莱艮芬德从一场长眠中苏醒,他缓慢地睁开了眼睛,黑灰色的身影垂下一大片阴影,从阴影中伸出了一条舌头,舌头在舔舐着他的脸颊。
狼!
加雷斯突然意识到了伏在他身上的是狼,他想起身,但身体不听他使唤,全身就好像破布一样被撕得破破烂烂。
“卢皮卡!”
清澈如同泉水的女声带着点严厉,狼挺委屈地呜咽了几声,从他身上跳了下来,还踩到了加雷斯的某处伤口,红发男人没忍住闷哼了一下。
拿着草药的少女在他身旁坐下,她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加雷斯身上的包扎,那里的伤口开裂了,血一股股地往外冒,“我很抱歉,没有看好卢皮卡。不过,它不是故意的,它只是想叫醒你。”
被称为卢皮卡的狼乖巧地坐在一旁,本该透露着寒气和杀意的狼眼却只有一股子傻瓜般的无辜。
加雷斯想,这倒不像狼,更像一条傻狗。
少女把加雷斯扶起来,怕他不舒服还塞给他一个用狼毛做的软垫,“你醒了就好。不过你的伤口开裂了,我需要重新给你处理一下。”
少女说着说着停顿了,美丽的蓝色眼睛有点为难,“不过,我没有找到可以用来麻醉的草药。可能有点疼……你需要糖吗?我自己用果酱做的。”
“不必了,谢谢你的好意,小姐。”
加雷斯没有想到这样艰苦的地方,竟然还有糖。这样珍贵的物品,他们应该保管好,而不是交给一个陌生人,尤其是一个未知的可能会伤害他们的男人。
少女处理伤口的动作很是麻利,她拿着磨尖的刀迅速去掉了死肉,在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在上面敷上了一层细细密密的绿色药膏,接着再拿一大块兽皮紧紧地包扎好了伤口。
加雷斯默默忍受着肉被挖出的疼痛,然后是药膏清凉和伤口火烫双重知觉给他的苦楚,他一声不吭,但豆大的汗顺着他俊秀挺拔的五官,从下巴低落。
“谢谢你,小姐。”
难以掩盖的痛楚让他的声音带上一层沙哑和磁性。
嘴唇摩挲发出的声音,顺着脸不住向下低落的汗珠,相当地……性感。
塞莱斯特一边忍不住这么想着,一边拿出了她的手帕,是用兔子的短绒做的,十分柔软。她将手帕轻轻附上了骑士英俊的脸,轻柔地擦拭着他的汗水。
加雷斯不太习惯这样近距离地接触,少女看他的眼神,有如凝视情人,加雷斯只在他的兄弟们和领主的贵妇人调情时见过这样的眼神。
而且说是擦拭,轻柔地就像羽毛一样勾人,他不太习惯这样温柔的应对,他握住了少女的手腕。握住手可能更能制止少女,但是他怕冒犯了少女,他还不想惹女孩子生气。
“小姐,让我自己来就好。”
“好啊,这个手帕,现在是你的了。”
塞莱斯特突如其来的柔情不过是一时之间被骑士的好皮相所俘获,她并不习惯照顾别人,这几日一直是哥哥奎德在照顾加雷斯,塞莱斯特不过准备好了草药和衣物。
虽然骑士拒绝了她,塞莱斯特还是在旁边的小桌子上,放上几块小小的糖果。然后拿起了刚采摘好的草药,准备出去分拣它们,留骑士一个人好好休息
“卢皮卡,我们走,”塞莱斯特呼唤一旁的卢皮卡跟她一起,“你有什么需要呼唤我就行,我和卢皮卡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加雷斯方才听少女说手帕现在是他的了,他有点为难。
他不会不清楚骑士收到贵妇人的手帕意味着什么,但面前的少女应该不知道这代表什么。但是,收一个未婚少女的手帕,实在是有失骑士的准则。加雷斯想了想,还是打算之后洗干净再还给少女。
她准备出去了,加雷斯叫住了她,他还不知道自己这位救命恩人的名字。
“虽然有点冒昧,不过小姐您的名字是?”
少女往前走的步子停住了,她回过头,冰蓝色的发丝在空中挥舞出美丽的弧度,加雷斯注意到她的眼睛也是冰蓝色的,但一点都不冰冷,反而像是寒冰初化那般露出里面炽热的情谊。
“安,安·劳伦斯。我的哥哥是奎德·劳伦斯,你晚上就会见到他。对了,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呢。所以,你是谁?”
“安小姐,我是加雷斯,加雷斯·莱艮芬德。”
加雷斯隐去了这个名字下的阴谋与血腥,现在他只是一个叫加雷斯的男人,没有什么头衔,也没有什么骄傲和尊贵。
“莱艮芬德。”
塞莱斯特此刻心情正好。
她逮到了一个莱艮芬德,这个姓氏哪怕是在现在的蒙德都赫赫有名,而加雷斯极有可能就是现在莱艮芬德的先祖,推翻高塔孤王的关键人物。
加雷斯听见安念着他的姓氏,她这个年纪的少女讲话总带着砂糖和果酱般的甜腻,但她念的不是他的名字,她难道听说过莱艮芬德吗?
……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少女说完离开了,只留下了加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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