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花一朝·8(2 / 6)
,面容立刻严肃起来,竖起手指:“首先,我是小悟的老师,小悟在我眼中就跟弟弟没什么区别,十四岁的孩子,发育都没完全,做这种事情只会伤害身体。”
五条夫人轻飘飘一句:“啊,可是,你觉得他这样像是没发育完全的样子吗……而且,从来没有一项家规说过月雫是六眼神子的[师长]啊,家规上书写的是,月雫是六眼神子的[所属物],他愿意如何对待你都无妨。”
暄冷淡地竖起第二根手指:“其次,未成年人有保护法的你们懂吗?他本人都拒绝做这种事情,你们罔顾他的独立意志,那我身为他的师长,有义务保护他。”
双方的氛围开始焦灼,一旁始终没插一句话的五条家主冷哼了一声:“传宗接代是要事,身为月雫,你应该知道之前几任月雫和六眼都有匪浅的关系吧?”
暄的面色冷凝。她确实知道有桃色绯闻存在,但她本人绝对、绝对不会这么做。
这是她心爱的小朋友,她视如弟弟的存在。
这么可爱的小朋友,要被迫进入成年人的世界。
她不可能允许。
“如果您二位再说下去,那我会对您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可能会让小悟伤心。”暄的嗓音冷到几乎可以结冰。许多蝴蝶自翠色的草丛中飞起,蓄势待发。
身为家主的权威被挑战了,五条家主不悦地皱起眉,正想说点什么,突然被身边人一拦。
五条夫人倏然笑了一下:“不这么做也行啊。不过这些——”
她染得嫣红的指甲刮蹭过书封面上的花枝:“这些都是五条家必读的启蒙书目呢,给悟看看,让他自己来决定。他未必不喜欢这样的事。”
暄满面冷淡地抽来一本,用最严厉的师长的态度来审视。
她翻开第一页,看了不到十秒钟,缓缓合上了书页。
……嘶。
居然还怪纯爱的,没有想象中那样一上来就怎么样。
但不管怎么说,守护青少年身心健康她势在必行。
暄反复确认这一月的修行任务是否还有别的,得到的回答全都是没有别的。这是唯一且最主要的任务,如果有别的需要,也可以带着五条悟温习一些文化课。
于是这一趟,暄带回来了一堆少儿不宜的漫画书,偷偷摸摸地把它们塞到了书房的“情感小说”分类的书架上,活像是在做什么亏心事。
因为只有这个分类他完全不感兴趣。
“今年的修行目标是什么。”五条悟从房间里走出来,不羁地靠在巴塞罗那椅上,长腿一支,就跟躺在自家一样闲适,“你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啊。”
“今年啊,”刚塞完漫画的暄想了几秒钟,“今年的话,应该以咒力训练为主吧,体术的话我肯定没办法帮上小悟你。”
面前这人的面上毫不掩饰地呈现出“可是我现在已经很强了欸”的想法。
暄有点无奈地笑了一下:“先说好,虽然你已经非常强大了,但我也不是很好打败的。”
“那打败你的话,你就答应我一件事吧。”他不知怎么地,莫名有些兴奋,明明脑海里也没想好是什么事,但他就是希望暄能够“欠”着他一些东西。
“当然可以。”她并不觉得十四岁的他能够打败她,“不过现在,小悟先帮我一个忙吧?”
这个忙居然是剪头发。
暄的头发已经很长了,几乎要到达她的小腿,浓密如海藻。每次打点起来都非常困难,也非常消磨时间。
虽然对于一个常年处于等待状态下的人来说,时间是最不值得在意的东西。
他宽大干燥的手掌倏然之间贴住了她漆色瀑布似的长发,掌心的温度隔着发传递到了她的蝴蝶骨上,烫得她额角一跳。
“我帮你洗头吧。”一片静谧之中,独属于少年的清冽声线擦过她的发,蹭过耳廓,撞入耳膜,“反正要剪头发嘛,洗也由我一并承担了吧,嗯?”
这一声“嗯?”仿佛蹭着淋浴间的热气,徐徐在她耳根攀升。
暄倏地直起身,对着他做出勾手指的姿势,示意他俯下身子一点。
五条悟以为她有话要说,懒洋洋地一只手握着她柔滑的发,另一只手抄在兜里,朝她弯下一点腰——
一只手蓦地按在他支棱着的发上,狂揉,揉得他怀疑人生:“真让人超——感动啊,我们小悟真的长大了啊,现在已经开始考虑帮姐姐做事了欸!”
一头顽强支棱的白毛被揉得乱七八糟,活像是被狠狠糟蹋过一番。
她的手还在为非作歹,冷不丁被一只炙热的手握住了纤细皓腕。
她被烫了一下,心脏烫过一阵古怪的感觉。
尚且没来得及细想,五条悟就用很不爽的语气道:“下次不要这样随便摸我头发,老子还要长高的。”
暄不动声色地抽了抽手,用力地把手腕抽了回来背在身后:“我以为小悟已经够高了哦?”
“老子肯定还要长高的,”五条悟直起身子来,瞬间比她高上太多,像一座初染青绿的峰峦,“答应过你的,要长到一米九两米嘛。”
他说话还是用这样理所当然的口吻,暄心中那股缠绕了许久的“熟悉的陌生人”的感觉退散了些许。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