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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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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祸不单行,福无双至。时疫的阴霾还未完全散尽,一声惊雷又炸响在后宫众人头上——大皇子染上了疫症。

元春在一个雨夜见到了周高昱,他带着满身的疲惫和乏力,悄悄走进了钟灵殿,没有惊动后宫。

元春一贯喜欢雨天,小时在家里,重重雨幕总能挡住访客的脚步,留住这一方天地的宁静与安适。

这时候可以暂时忘记规矩和功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时间的暂停。

抱琴知道她的脾气,也不叫人打扰她。只燃了一只风灯挑在窗格子上,元春就靠在软榻上拿了一本闲书看。风雨声声入耳,掩盖了皇帝的脚步声。

周高昱今日心情不太好,太医刚来报了大皇子病势平稳,本该缓一口气的,他却一反常态地觉得气闷。

再加上连日操劳,心绪不畅,于是挥退了左右随侍的人,只留刘顺子跟着他,信步在御花园散心。

不想天公不作美,才出门一会儿就风雨大作,刘顺子怕皇帝风雨加身酿成大祸,忙哄着他往回走。

周高昱哪里耐烦回去,瞧着与御花园毗邻的后宫,就加紧步子朝钟灵殿来了。

元春恍惚间觉得有视线打扰,抬头一看,周高昱正站在门边眸色沉沉地往这边看,吓人一跳。

来不及多想,元春立刻调整了状态。

皇帝这黑脸的样子看着就不好相与,如果可以,元春此时是不愿意接待的,奈何人都走到屋门口了。只好放下书,笑意盈盈地起身:

“皇上来了?”

看他没有回答的意思,元春也不胆怯。自拿了风灯凑近,细细打量他身上。

见只有大衣裳略湿,脚下倒还干净,于是也不唤人。自己抬手给他解了衣裳放一边,又将他牵到软塌上坐下,倒了一碗热茶。

周高昱一言不发地任她摆布,看起来莫名乖顺。

元春一瞧他这样,就知道必定是哪里生了闷气来的,偏偏这人老成持重,一向情绪内敛。生把自己憋成了一只河豚。

想到此处不禁有些好笑,元春别开了脸,打算出去吩咐人熬些驱邪散寒的姜水进来,不想才错身走开,周高昱就攥住了她的手。

元春回头看他,周高昱掩饰般放开了手,将小桌上的茶端起来喝了一口说:“朕来看看你……”

元春心知他是不想让人进来打扰,于是也不拘礼,翻身上了软塌,挨着他问:“那皇上歇歇?”

周高昱点了头,元春就抬手为他松了头发,用了点力道使他躺在软枕上,头则轻轻靠在自己怀里。

这是个很容易让人放松的姿势,元春默默为他松着肩膀。见他眉头打开了,葱管般的玉指就移到了太阳穴上。

命穴被触碰,周高昱身体一僵,元春只做没有察觉,手上动作不停。不一会儿,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元春再看时,人已经睡着了。

周高昱醒来后,发现自己正伏在元春怀中,女子娇美柔韧的身体透出一股不知名的馨香,夹杂着融融的暖意,竟为自己酝酿出一场难得的好眠。

元春还在看书,不知看的哪一本,和自己方才进来时一样专注。灯光打在她的侧脸,泛出柔润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

周高昱这么想着,也就伸手做了。元春因他的触碰而回神,抬手轻轻为他拂去额发,不施粉黛的脸上柔情款款,照亮了因风雨而晦暗的内室。

此情此景,像极了元春初次侍寝的那天。

在周高昱眼中,元春外表乖顺,内里却有几分娇气和清高,偶尔不合心意时,还会展露出小小的蛮横,刺人却不伤人,挠的人心里痒痒。

女儿家耽于情爱,心胸不甚开阔,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周高昱平时也愿意纵着她。

唯有初见的那个雨夜,元春灯下独坐的画面深深印在了他的心里。

和殿选时的清冷美艳截然不同,烛光下的人儿眉眼温和,仿佛骨子里都透露着温和淡然,最抚凡人心。

今日忽如其来的雷雨,让连日里来的疲惫无力一起涌上心头,进退无据时,那个雨夜的身影,就在心中对他发出了强烈的召唤。

“你熏的什么香?”,周高昱拉着元春的袖子不着痕迹地细细嗅闻,神态十分放松。

元春也抬起手来试了试,笑道:“何曾熏香呢,约莫是前几日调好的面脂的香气。”

“还会调面脂?”,语气里有了几分兴味。

“旧时家中的闺阁游戏,全仗着好鹅脂,再借一点子花露的香气,用喜欢的花窨了,春秋擦了不生细裂。”

“好巧思,也难得这般浓淡相宜。”

元春见周高昱感兴趣,就伸手从炕桌的小屉里拿出一个喜上眉梢的白瓷盒,打开递到他手上。

周高昱转着看了看,觉得味道大体相似,却远不如元春身上的清远绵长。

不过也没再问,而是坐起身把元春揽在怀里,问她:“这些日子都做什么呢?”

“插花品茗,调香制酒——”

“好雅趣!……你不怕吗?”

周高昱这句话问的突兀,元春立刻反应过来,他在说时疫一事。

怕吗?当然怕,皇子口鼻流血、四肢青黑尚能得到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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