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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逃婚逃不成,不过好在苏听然终于如愿以偿地吃上了一碗热乎乎的炸酱面,也不用再去敬酒。
她爱吃面食,但面食这种高碳水的东西很容易发胖。可今天不管了,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就想吃一口面食。
一个五星级酒店的喜宴上,有各种山珍海味,却没有一口苏听然想吃的炸酱面。
苏听然对宴席上的澳龙和海参完全不感兴趣,随口就问了一句有没有面条,没想到后厨还单独给她开了一个小灶。
但这碗面条却是在化妆间里吃的。
回到化妆间后苏听然就两脚蹬掉了那双跟天高,光着脚踩在大理石地板上,整个人瞬间轻松不少。
新郎和新娘这会儿孤男寡女的待在化妆间里,外面一群宾客只有伴郎和伴娘在招呼。
苏听然心里有股异样的情绪,想到刚才所看到的那一幕幕,像是梦境,又无比真实。
她对商之巡说了一声谢谢。
商之巡轻轻应了一声。
他似乎也有些疲倦,靠在椅子上,微微仰着头,闭着双眼。身上矜贵的手工定制西装他并不在意是否会褶皱,一双无处安放的长腿懒洋洋地交叠着,一尘不染的黑漆皮鞋在灯光下折射出一道光。
从苏听然的角度看过去,商之巡的喉结十分突出。像是一块菱形的宝石嵌上去似的,随着他不经意的吞咽,这枚宝石市值翻倍。
这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贵族公子哥的气场,叫人只能远观。
事实上,正如苏听然在机场所见,商之巡也是今天一大早才从从外地赶回来。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会那么巧,他为项目所去考察的三线城市,也是苏听然每次来滨市的必经之路。
想到今天在飞机上见到的人,商之巡缓缓睁开眼。
他微微侧头,见苏听然正在吃炸酱面,眼角那颗泪痣清晰可见。
苏听然坐在化妆台前,一个比脸还要大的面碗放在桌子上,她吃得专心致志,低着头,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抚着碗。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的,粉红的唇周沾染了一点深色的酱汁。
鲜少有人吃东西是让商之巡觉得有食欲的,苏听然吃面条的样子却让他也想尝尝滋味。
苏听然一抬头,就见商之巡盯着她,亦或是她碗里的面条。
“要尝尝吗?”苏听然向商之巡发出邀请。
还不等商之巡回答,她又俏皮地吐吐舌:“想得美!才不给你吃。”
她不是护食的人,但和商之巡的关系没有到和他同吃一碗面条的地步,于是把碗一挪,侧对着他。
像个孩子似的。
可不是个孩子么。
商之巡嗤了一声。
他大了她整整六岁。
苏听然低头嗦着面条,丝毫不在意什么形象,反正她也不喜欢他。
吃了两口,她又小声念叨着:“要是有几瓣大蒜就好了。”
商之巡闻言微微拧眉,缓缓睁开眼,再侧头看着苏听然。
他问她:“你说什么?”
苏听然说:“我说,有几瓣大蒜就好了。”
商之巡的眉头拧得更深。
倒不是嫌弃,只是眼前这个姑娘给了他太多的惊喜。在他的认识里,所有女孩子都是极其在意形象,可她真的很真实。
在苏听然看来,商之巡的神色分明是无法理解这种吃法。
这就跟有些地方的人吃豆腐脑不吃甜口,有些地方的人吃豆腐脑要吃咸口是一个道理。
然后,就在苏听然继续大口吃面的时候,忽然听到商之巡笑了一下。他仍然维持着仰着头靠在椅子上的姿势,双手抱臂,嘴角却溢出温柔。
苏听然问他:“你笑什么?”
商之巡依旧闭着眼:“幸好你在去教堂前没有吃大蒜。”
苏听然:“?”
什么意思啊?
嫌弃她和他接吻会口臭啊?
苏听然不甘示弱:“早知道我就应该去礼堂前多吃几口蒜,再吃点榴莲、臭豆腐,好让你一次性尝遍这些美好滋味。”
商之巡嘴角溢出的弧度越来越大,这次挑着眉看着苏听然:“是吗?那我下次好好期待一下。”
苏听然:“……”
就很无语。
到目前为止,商之巡心狠手辣的手段还没有具体表现,大变态的属性倒是展露无遗。
吃饱喝足,苏听然就近去了一下卫生间。没想到出来的时候遇到了鬼鬼祟祟的老爸。
周章程内心的忐忑和不安已经到达了顶峰,他再也坐不住,拿着手机从宴会厅里走出来。
不为别的,就为了给前妻打个电话过去坦诚错误。
可这通电话,周章程却迟迟拨不出去。他知道怎么解释自己都是罪该万死,现在就差到前妻面前负荆请罪。
周章程了解前妻的脾气,心一横,闭上眼睛播出那串自己滚瓜烂熟的号码。
“嘟、嘟、嘟……”
“喂。”
周章程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回答:“是,是我,章程。”
那头苏澜也顿了顿,语气缓和一些:“嗯,我知道。”
周章程站在窗口,下意识扯了扯领口,又清了清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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