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性恋-10(1 / 3)
榎本略微焦躁地看着店内的挂钟指针一格一格地走着, 逐渐接近了数字3。她在柜台后坐立不安,抄起手机找到“安室透”三个字, 拨去了电话,但很快又因为听见了语音信箱的录音而放下了手机。
“人到哪儿去了……”她自言自语地嘀咕。波洛的圣诞抽奖在26日下午3点,安室透原本是预定在那之前到场的——来抽奖的客人里有不少女孩都是冲着安室才注册成为波洛的会员, 如今安室本人不来, 翘首等候的女客人渐渐有了怨言。
榎本想了想,又找出通讯录中“早川惠子”的一条, 打去了电话,却依旧打不通。
“真是的, 早川也说过要来的呀……这两个人……”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红着脸叹了口气,“难道昨天的约会玩得太过火了吗?”
指针“咔哒”一声走到了三点。榎本最后望了门口一眼,期盼着安室能突然出现救场。就这样像个傻瓜一样盯着门口看了好几秒后, 她打消希望,不得不硬着头皮, 顶着众多女性客人不满的目光走到了圣诞树旁摇晃起黄铜铃铛来。
***
新堂祭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放了出来——她在警局里过了一夜,虽然没带什么东西,但还是有个女警将崭新的被褥、洗浴用品和还带着吊牌的替换衣服送了过来,并且告诉她办好手续之后就可以离开了。检方会针对她使用旁人户籍的问题斟酌是否起诉。
接过女警带来的东西时, 新堂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气味——那是降谷身上的味道。她从来不是什么嗅觉特别灵敏的人,但只有降谷……他似乎是不一样的。她能清楚地查知他的气息,就像是野生的小动物在暴雨前能嗅到空气中的水汽味一样。
新堂什么也没说,沉默着接受了降谷的好意。大概她在24小时以内就能从警局离开也是因为他的关照。那天夜晚, 她躺在被子里,将脸埋进松软的枕头中,内心复杂——陈年的伤疤被降谷揭开,还是以这种令她无法自处的方式,要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她不知道降谷做的什么打算,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自己不想再见到他,于是便把被子往上拉拽,蒙住了脑袋。
就这样囫囵睡了一夜,天还没亮的时候新堂就睁开了眼睛——没多少人能在第一次到警局里过夜的时候就睡得安稳的。她轻手轻脚地收拾好东西,果然很快就等到了警察。给她送东西的女警很快就让她写下离开时间,随后将她带来的东西还给她后便把她带出了警局。
只过了不到一天,但重新站在外面的街道时却恍若隔世。新堂拎着包,慢慢挤上了通勤时分人挤人的地铁。
顺着山手线坐七八个站后下车,沿着街道右拐两次再上坡直行一百来米就是新堂租住的公寓。她想起被风见装在证物袋里的信件,自然知道那封信是安室透圣诞节那天送她回家之后搜出来的——想到这里,她猛地意识到自己在心里对他的称呼依旧是他告诉她的假名,便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仿佛这样就能把在脑中死死黏着的想法甩出去一样。
新堂早已做好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准备,拧开门后却一愣。她租住的小公寓依旧和离开时没有两样,小物全部整整齐齐地放在原位,沙发、书架等大件也没有被挪动过的痕迹,地板光可鉴人,连半个脚印都没有。
新堂将包放在一旁,推开阳台的推拉玻璃门走了出去——小小的阳台上摆放着的几盆植物一如往常,多肉的蜡质叶片在阴影里晕开一片润泽的绿。浇花的壶内侧还残留着水滴,营养液水位低了一截,想必是清晨时被人使用过。
她的手逐渐握紧,转身进了卧室,一把抓起了被子。薰衣草的香气逐渐弥散开来,她发现也许是因为床被搜查过的缘故,所有床上用品也被人清洗过后重新替换好了。再打开冰箱看,冰箱里堆满了新的保鲜盒,里面分门别类放着果蔬和肉类,冰箱门上放着一排茶类饮料和纯净水。
这样——这样又能弥补什么?凭什么自作主张地侵占她的地盘?
新堂冷着脸,将床罩、被单等东西统统拆了下来,又将冰箱里的东西全部搬了出来,分门别类塞进了垃圾袋。
最终,她蹲在几袋垃圾前,怔怔地啃咬着拇指指甲。
***
在超市里买了全新的床上用品,又在蔬果区逛了一圈,把购物车塞满后,新堂终于推着车排进了收银台前的队伍里。
她心不在焉地推着购物车,在队伍末尾跟着前面的人往收银台挪动着。等轮到她结账时,她正将购物车里的东西一件件堆在柜台上,身后却忽然伸出了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手中捏着一张信用卡。
“这些东西我来付款。”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新堂身体一僵,抬头便恰好对上了安室那双眼角下垂的眼睛。
那双眼睛与往常不同——微颤的瞳眸中缓缓漾开的除了犹豫、愧疚,还有一丝不知所措的怯意。他好像重新变回了她认识的那个“安室透”。
只这一眼,原本膨胀着充溢内心的愤怒、委屈、怨恨潮水般退了下去。胸口心脏的战栗仿佛要与那双眼眸的颤抖同调。她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让他离开,酸涩与不忍却又一下堵住了她的喉管。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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