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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配家里的装修风格。”
“啊,还行吧。”花梨敷衍。
“这块蓝色的腕表呢?喜欢吗?我记得你有一件蓝色的女士西装,和这块表挺搭的。”
“哦,也不错。”花梨搪塞。
“这幅油画呢?书房还有空位能挂上。”
“嗯,都可以。”花梨糊弄。
……
絮絮叨叨半晌,图册最终堪堪停在已拍品标签的后一页。
“这套首饰也好看,款式百搭,又衬你的肤色,任何场合都能佩戴。”
他伸出食指,点了点图片上的红宝石,看向她时掺杂了讨好和商量的意味,“毕竟再翻下去,前面的东西都已经被人买走了。”
又摆出为难的表情,顿了一下,道:“但是如果花梨你想要,我之后也可以找那些买家们商量一下,左右出点高价而已。”
“那就这个,你觉得好便好。”她不想再纠缠,一锤定音,“之前的竞品既然已经拍走,你也别再去折腾了。这段时间你在外奔波劳累,富泽家的事还不够你忙的。”
面对即将成婚的未婚夫,做出一些真真假假的关怀,花梨手到擒来。她把甜品勺漫不经心地搁回餐盘,换了把钢叉,甚至没有赏图册一个眼神。
照眼下的情形,不从拍卖会上薅点物件带回家,富泽达二恐怕不肯轻易放她走。
无所谓。
反正她也只是磨不过他好说歹说,上蹿下跳地央求,才被临时拉来作了陪衬。花他的钱出他的力,横竖和她没什么关系。
白天一直在迹部财团的横滨研究中心作,还没吃上几口饭,先填肚子要紧。
花梨屏蔽掉周遭发生的所有事情,瞄准了餐架上一连串袖珍马卡龙。
甜品最易饱腹,就是它了。
迅速出叉,一击命中,连根拔起。
满分,优秀!
没想到如此晦暗的环境,过于迷你的目标,她仍然弹无虚发稳稳叉中。看来以前在擂钵街学到的末流本事,十多年了,竟也没有完全丢光嘛。
带着一点小小的,自娱自乐般的志得意满,花梨张开嘴,一口将马卡龙咽了下去。
·
拍卖厅东南角,光影退避的暗处。
和别处人声鼎沸的喧嚣相异,这个区域几近无人,并不打眼,更有一道屏风隔开人群聚集的热闹,如果不是特意往这个方向看,根本不会发现这里别有天地。
但这里的地势却很优越,人坐在此处,可以总览大厅全貌。
尤其是台上拍卖的情况,还有……
花梨那一桌,每个人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捕获在眼皮子底下,不会放过半分。
有人独占了这个地方。
或者说,这是主办方特意为这个人预留的驻地,旁人一概没有资格涉足。
“中也大人,这是您要的此次拍卖会的宾客签名单,”一名侍应生穿行而来,“抱歉让您久等了,请您过目。”
“嗯,辛苦,先放在桌上吧。”
裹着黑手套的纤长手指,抚触着轻点了几下桌面。
桌上竖一瓶开封的红酒。旁边摆了一张沙发,其上坐着这片地域的“领主”。
闲散地向后仰靠椅背,左腿压着右腿,交叠在一起。黑色皮鞋时而反射出微弱亮光,懒洋洋地下一点,上一翘。动作之间,垂落于身侧的阴影尽数俯伏在他的脚下。
他对其他都不感兴趣,视线稍偏,只盯住花梨的方向。
“现在是拍品31号,产自缅甸抹谷的无烧鸽血红宝石首饰,净度为最高的无瑕FL级,重量26克拉。此为高估值拍品,起拍价为2000万美元……”
中原中也打开宾客签名单,食指在一行行姓名上划拉。幸好,他还记得花梨的笔迹,不费多大力气,就在最底下找到了她的名字。
“迹部花梨”。
他的目光凝在这几个字半晌。
迹部,花梨。
——细究起来,她的字和他记忆中的还是有了差别。
更端静,更稳重了许多,稚气已脱,成熟渐长。同她今晚的盘发和礼服一样,挑不出分毫错误。
和花梨名字并排的右边,书有另一个男性的名字:“富泽达二”。相比起花梨的秀气,这个笔迹要不拘细节些。两个名字紧贴在一起,没有任何错位,仿佛一落笔就是完美互补的天生一对。
……唯有这点改变,多少有些冷酷。
但它是很合理的,门当户对,无关的人又有什么立场说三道四。
他面无表情地抚平下意识捻破的边角。
方才下手用劲稍微大了些,实在不小心。
“2150万,感谢您的出价……”
“2300万,要不要加价到2400万……”
“2500万,好的,现在回到7501号顾客的手上……”
酒液摇晃在指间。中原中也放下名册,视界重新定位到这个偌大场地中,他认为唯一值得关注的地方。
富泽达二把图鉴摊在花梨面前,亲近地和她商议些什么。他稍微屈身,矮她半截的姿态,似乎把最终决策权交给她。最后他指了一页,花梨点头,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让侍应生举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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