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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魔鬼的祭品13(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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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下如何?太太。”

高大的男人轻佻地凑到郁姣耳边问。

郁姣沉眸。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目的是什么,但这显然是一次好机会——从那几个狗男人手上夺回主动权的好机会。

只是此刻,面对这个反抗军首领的合作邀约,她不能显得太急切。

“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话未说完,郁姣只觉后颈的伤口处传来钻心的疼,仿佛有无数蠕动的小虫要钻入她的四肢百骸、撕咬着她的理智。

在意识被拽入深处之前,耳边响起松狮那由变声器转化、沉厚浑浊却不减讥诮的嗓音:

“好处?报复他们还需要好处?”

他语调刻意上扬,挖苦道:“太太,你是缺心眼吗?简直傻得冒泡。”

说着,他那机械构造的粗大指尖轻缓地研磨那道伤口。莫名的凉意渗入,减缓了那烧灼的疼痛。

郁姣得到一丝喘息的生机。

恍若木偶的丝线被斩断,她意识回笼些许。

模糊的视线对上那张圣女面具上空洞洞的眼。依稀能察觉到冷彻而炽灼的眸光自其中漏出。

他一边温柔地动作,一边冷峭地奚落:“你信任他们,还不如信任一条的狗。至少忠心耿耿。”

难耐的疼痛之下,郁姣喘息,“你做了什么?”

“我?”

松狮轻笑,“太太,你应该问,你的好情郎做了什么。”

“……”

聂鸿深?

“瞧瞧,这就是你那好情郎给你种下的‘好东西’。”

说着,他手指微动,将那深埋的“好东西”抠挖而出。

两根手指凑到郁姣面前示意:透明的黏液沾着血,泛着荧紫的色泽,其内是透亮的点状物,状似虫卵。

郁姣:“……这是什么?”

松狮状似嫌恶地将那玩意儿抹在她早已肮脏不堪的昂贵衣裤上,轻飘飘道:“在你不听话时能掌握你身体控制权的好东西。”

——聂鸿深这个狗男人!

郁姣眼前一黑,在昏迷前怒骂道。

……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偶尔带起粗粝的沙子拂过脸庞。

郁姣只觉自己仿若身处一片温柔的海、母亲的摇篮。久违的心安。意识模糊间,她用脸颊蹭了蹭那片“温柔的海”,或是“母亲的摇篮”。

——蹭到一片粗糙的布料和冷硬的盔甲。

郁姣霎时回神。

眼前是无边无垠的深蓝浊海,偶尔有巨大的黑影自海面下游曳而过。海风带着恶臭难闻的腥气攻占了嗅觉,在这浓烈气味的轰炸下,郁姣捕捉到一丝极淡的气息,像阳光炙烤下的沙子。

她抬头,透过肮脏的防护镜,眸光和面具遮掩下一段凌然的下颚线交汇。

松狮正抱着她在海面之上飞行——终于不是像扛麻袋一样扛着她了。

郁姣整个人被披风裹得严严实实,简直像牢不可破的蚕蛹,她不舒服地微微扭了扭。

“再动,再动我就把你丢下去喂鱼。”

男人看也不看她,凉凉道。

话这样说,他仍旧稳稳将她抱在怀中。

就像他此前,一边出言不逊,一边帮她摆脱了聂鸿深留下的隐患。

口是心非的男人。

郁姣挑眉。

有心试探他的底线,于是拖长了尾音:“真的么?”

话音未落,忽然弹起,上半身脱离他的桎梏,探身在他那故作正经的下颚上啄了一口。

“……”

他出于本能般稳稳妥妥地接住她。

紧接着,目光缓缓垂下,好似正透过面具意味深长地看她。

郁姣调整了下姿势,舒舒服服地窝在他怀中,盈灰的眼瞳闪过狡黠。

“怎么不丢我下去?”

松狮冷哼一声。

顿了顿,语调古怪道:“太太,你可是有夫之妇,请自重些。”

“你难道没听过?”郁姣挑眉:“寡妇选郎——随心所欲。”

松狮:“……”

他噎了一下。

·

刚才那一番挣动,郁姣可不单单是为了捉弄这个自大强势又心口不一的家伙,也是为了看清楚他飞行的工具。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自他后背生长而出一对黑色的虫翅,狭长华美,在日光下流转着深沉的彩光,其上遍布凸起的脉序,犹如远古巨兽体表的经络,仿佛暗含奇异的韵律。扇动间,撩得人眼晕。

状似黑丽翅蜻的寻常虫翅被放大数百倍后,显得宏阔震骇,像静谧伟大的神的造物。

——也像虫类堕落种的虫翼。

郁姣瞥他一眼,将心中的疑问暂且按捺住。

.

松狮这对翅膀震动频率极快,没过多久便飞过了这片浊海尽头,与之相接的是灰压压、广袤无垠的沙漠。

浊海的尽头是污沙、污沙的边缘又接着另一片浊海,宛若无尽而绝望的循环。

令郁姣惊讶的是,那浩茫无边的灰沙之间,竟然有一点透亮的鲜绿。

那是……绿洲?

随着两人不断逼近,绿洲中的图景缓缓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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