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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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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命运或许在维尔茨前往赫尔戈兰岛的那一刻便注定了。

这次出行很是顺利,雅尼克·奥古斯塔为他安排好了每一项工作,在生活方面,费恩也极为贴心。维尔茨几乎没有为此操过任何心,他只用按照计划行事。

虽然遭遇了难得一见的特大风暴,但是由于救助及时,除了那艘在风暴发生时正好航行在海面上的船只,其余地方的人员并没有重伤或死亡,只有几十个轻伤的人员需要医治。救灾人员更多需要担心的建立起足够多的帐篷,准备充足的物资供被困人员使用。

因此,当维尔茨前往慰问他们的时候,赫尔戈兰岛的居民都面带笑容,对着他真诚地夸赞着王室的决议,还有一些先生和女士发表了自己的看法,给他们的救灾工作提供了不少良有益处的建议。

在为期七天的访问结束之际,赫尔戈兰岛已经基本恢复了秩序,岛上的生活开始正常运转起来,只有一些被风暴摧毁的建筑仍然还待修缮与重建。

即使只会分开十五天,维尔茨还是在第六天的傍晚时分,收到了穆夏拉的信件。

毕竟从慕尼黑到赫尔戈兰岛需要四天的行程,所以这封信应当是穆夏拉在四天前,也就是他离开后的第七天写给他的。他拆开信封,拿出其中的两张信纸,翻来覆去地细细读着。

“死亡也不会浇灭我们的爱情之火。”

他在唇齿之间反复品味这一句诗,嘴角也不自觉地翘起。这令他想起了五个月前,他们在布兰修道院看见的那首小诗,又让他想起了三个月前,他们在情人崖的互诉充肠。

维尔茨把这两封信小心地放回到行李箱中,又从中取出了一串珍珠项链——这正是穆夏拉从梅克伦堡-什未林公国送给他的那一串“鱼目混珠”的珍珠项链。

维尔茨很少戴这串项链,倒也不是因为他嫌弃这串项链中的某几颗色泽欠佳的珍珠,而是因为穆夏拉也曾告诉过他:“也不知道那群老古板会不会对你指指点点,但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你还是不要在外人面前戴这串项链了吧。”

他将项链放在油灯下,仔细地端详着,不断回忆着他认识穆夏拉后的这几年。

维尔茨不得不承认,因为各种奇奇怪怪的原因,他和穆夏拉浪费了太多时间——等他回去之后,他一定要想办法挤出更多时间和穆夏拉一起度过。

他将项链带在了脖子上,藏在衣领之下,感受着冰凉滑润的触感,像是被情人抚摸着,或是一个绵绵的细吻。

只是没有谁会想到,在第一场风暴结束后的十七天后,在维尔茨抵达赫尔戈兰岛的第七天,即他准备回程的前一天,一场比之之前的那场风暴更加迅猛的风暴在悄无声息地酝酿着,缓缓地靠近着一片宁静祥和的赫尔戈兰岛。

这场百年一遇的特大风暴在公元1720年9月10日的夜里,袭击了赫尔戈兰岛。

不少人还没来得及清醒,就已经被吹入了海水之中,淹没在波涛汹涌的汪洋中。还有许多人在刚睁开双眼的时候,眼前就已经是一片漆黑——屋顶和墙壁都被狂风卷走了。谢天谢地,他们还能安然无恙地躺在地上——至少比被风浪卷入海水中要好上不少,不是吗?

呼救声和哭吼声不绝于耳,没有谁可以预料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赫尔戈兰岛就迎来了又一场更为狂暴的风暴。

这场风暴甚至将赫尔戈兰岛一分为二,相连的岛屿在一夜之间便被海水分隔开,其间世代相连的土地不知道被风暴带到了何地。

在风暴即将来临之际,维尔茨刚写完给穆夏拉的回信,他把这封信交给了费恩。费恩将按照吩咐,在第二日出发之前,把这封信送往邮局。

虽然他们明天也要出发回程了,可是维尔茨还是想让邮差将信件交到穆夏拉的手中。

在入睡前,维尔茨似乎听到了窗外低沉的风声,但是海岛上几乎每晚都会刮风,前几天他也经常因为呼啸的风声而难以入眠。他并没有过多在意,这几天的时间已经让他基本上适应了在海风中入睡。

可维尔茨还没有彻底进入梦乡,便听到了一阵接一阵的轰隆声,他张开眼睛,眼前仍是漆黑,可是夹杂在风声中的似乎还有水流的拍击声和微弱的求救声。维尔茨还没有来得及披上衣服,便被扑面而来的碎石迷昏了双眼。随后,倒塌的房屋向他砸了下来,他下意识地挡住脑袋,彻底失去了意识。

这场猝不及防的风暴对于刚刚从另外一场风暴中恢复过来的赫尔戈兰岛无疑是一次巨大的打击,它几乎毁掉了这座久负盛名的度假岛屿。人们难以预估,经过这次灾害之后,赫尔戈兰岛又要多久才能恢复生机呢?

公元1720年9月11日,这天是个阴天,慕尼黑正下着绵绵小雨。

穆夏拉一夜未眠。不知为何,昨夜他一直难以入眠,像是有块沉重的石头压着心底,呼吸也格外不顺畅。或许是因为阴雨天的沉闷?

看着东方已明,穆夏拉穿戴整齐,走出了寝宫——或许只是他想多了,最近似乎没什么值得担忧的事情。根据回信,他们得知,赫尔戈兰岛的情况似乎也比他们预想之中的好上许多。至于维尔茨,再过四天,他就会回到慕尼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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