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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就被他派去的人杀死在山谷里了,哪还能有机会做皇帝!”

林痕不是不知道,也没有忘。

是当年剑尖在刺进喉咙的前一瞬被一支突然出现的箭射偏,自己才得以活命。

他喉结滚了滚,再次道:“总之,江因我留着还有用,你不要插手。”

他这样说,吴名直接理解为承认,他不可思议道:“我实在疑惑,你和他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就不怕他趁你睡觉直捅死你吗?你可别忘了,他四年前就想杀你,更何况现在你夺了他的权,又绑了他最在意的外甥,他能不想杀你才怪。”

林痕沉默着,没应声,吴名也不管林痕在想什么,自顾自地接着说。

“你该最清楚的,颜喻那人就是个记仇的狐狸,你今天心软不杀他,等哪天让他抓到机会了,一定会咬死你。”

林痕又沉默了一段时间,只说:“你回去吧,你要的封赏我会派人送到你那里。”

多说无益,吴名叹了口气,拍了拍衣角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前又喊了一句。

“兔子被揍狠了还知道急眼咬人呢,你可别贱到让我觉得救错了人。”

林痕握了握拳,阖上眼睛,再睁开时,里面的犹豫已经散了。

人已经走远,但他还是哑着嗓音回了一声“不会”。

第45章 “该哭还是该笑”

颜喻回了房间,第一件事就是让刘通去煎药。

他知道自己的情况,折腾了这么久,要不及时把病气压下去,后面铁定得受不少罪。

但很遗憾,病气没能压下去。

颜喻当晚就起了高烧。

刘通抓着颜喻冰凉的手,急出一脑门的汗,想让人赶紧去请钱紫山,却被颜喻阻止。

现在整个颜府都被林痕的人给围着,要想请大夫,必定会惊动林痕。

颜喻现在身心俱疲,根本就挪不出精力再和林痕打交道了。

所幸近年来,高烧已经不是稀奇事,府中也有药房,颜喻就让刘通按之前的方子抓药去熬。

可他的状态实在是太糟糕了,一张脸像是在冰天雪地里滚过一遭,惨白得过分,连唇都分辨不出多少血色了。

再加上脖颈上的痕迹太明显,刘通就算再迟钝也能想明白,这次和以前根本就不一样。

他踌躇着,又劝了两声。

“不必了,刘伯你去吩咐吧,我想歇会儿。”

颜喻扔下一句有气无力的话,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

刘通没办法,叹了口浊气,出去了。

颜喻反反复复烧了三日,后来病情是好转了,颜喻整个人却憔悴了一圈。

这天早上,日头正烈,清风和煦,算是这秋日里难得的好天气。

颜喻一连在房中呆了这么多天,早就腻了,打算去院中坐坐。

刘通怕他再着凉,硬逼着他多套了一层外衫,又抱出新做的狐裘给他围上。

一整套下来,颜喻觉得自己像是被包成了粽子,连行动都变得笨重起来。

他无奈地笑了笑:“刘伯,我还没有如此不经风,狐裘现在就披上了,再冷些可怎么办?”

刘通听出他想脱下狐裘,哼了一声,直接拒绝:“少爷披着就行,等到了冬天,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再吹风了。”

对上刘通没得商量的眼神,颜喻恹恹地闭上嘴,不再强求。

如今正处在中秋之际,树叶还没有完全变黄,在枝头静静地呆着。

今日不怎么有风,只有零星几片树叶缓缓飘落,它们降落的速度很慢,颜喻出神地望着,有种陪着它们走过一生的错觉。

刘通怕他饿,让厨房准备了点小巧精致的点心端上来。

颜喻没有吃,他垂下头,翻着手中有点泛黄的地志。

他虽是活了三十年,却基本没有离开过京城。

偶尔有那么一次,还是政务缠身,又记挂着京中事,匆匆去匆匆回,从没有静下心来感受过京城之外的风土人情。

活得越久,越想无牵无挂地出去走走。

无论去哪,都是好的。

可惜事与愿违,从前不能,如今寿命将近,更是奢望。

更何况,他现在连出府都做不到。

好在林痕只是让人把颜府围起来,并没有时时刻刻监视着他。

也算给彼此留了点体面。

可转瞬想想,林痕若真想留点体面,那晚就不该撕碎虚假的面具同他做那档子事。

至于原因,报复也好,发疯也罢,他实在懒得想。

颜喻自嘲地笑了笑,专心翻着地志,期望从寥寥几笔中,窥出点自由随心的意味来。

看着看着,便入了神。

连林痕什么时候来的都不清楚,直到书面被阴影遮住,他才后知后觉地从书中抽离出来,抬头看去。

林痕背光而站,神情隐在阴影中,他看不清。

但也不需看清,林痕出现,他就够烦了。

本想直接忽视,可惜林痕的目光存在感太强,根本就做不到,于是他没什么好脾气地问:“陛下不在宫中呆着,来我这做什么?”

林痕像是根本就没听出他话中的情绪,回答:“听闻颜大人回府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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