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2 / 2)
满是惊惧,紧咬的牙关终是松了口:“我……我说……你……给我个痛快……”
江予帆面无表情:“那要看你的答案能不能让我满意了。”
男子艰难吞下一口血,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虚弱开口道:“龙血胆……你们之前配制的解药里……还缺一味龙血胆……”
“好。”
江予帆点点头,却没有立刻杀了男子。
他从不相信用毒之人将死前的话。
正想要叫来外头的暗卫将消息带给梁医师验证真假,结果回头就看梁医师已经站在牢门外了。
对方那散乱不羁的长发衬着一张清雅灵秀的脸,素白的衣摆沾了地牢里的积水,晕开了些许杂色,破坏了原有的美感。
“他说的药材没问题,可以一试,但……龙血胆只有西云国才有,现在去找,最快也要两天一夜,恐怕……来不及了。”
梁文轩薄唇微抿,指尖不安地摩挲着,眼里满是化不开的愁绪。
江予帆思忖片刻,说道:“里头的人让林乘处理掉,你先想法子吊着小九的命,龙血胆我去找,天黑前回来。”
“你到哪找去?”
梁文轩蹙眉拉住江予帆,龙血胆不是寻常物,他不知道江予帆要去哪找,但一定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
“放心,我有分寸。”
江予帆给了梁文轩一个安心的眼神,匆匆离开了地牢。
他记得,三个月前西云国进贡的贡品中就有龙血胆,好像……被皇帝赏给了太子,希望还在。
……
时间紧迫,江予帆仗着轻功卓绝,旁若无人般穿梭在众多宫殿之间。
执掌暗阁多年,他自认为对皇宫的布局了如指掌,除了天牢,就没有他去不得的地方,但这大白天的跑到东宫去偷东西,他也还是头一回。
比起皇帝云和殿的富丽堂皇,这太子的东宫就显得寡淡了许多。
打他摸进来起,就没看见什么太值钱的东西。
那些个颇具风雅的字画倒是挺多,但他没心思欣赏,就算是有心思,他也看不懂。
趁着殿中无人,江予帆四下翻找了一圈,连花瓶都没放过,却连龙血胆的影子都没见着。
难道……藏在了什么暗格或是密室里?
突然,殿门外传来窸窣的脚步声。
江予帆听见守卫唤了声“太子殿下”,顿时歇了想要再仔细摸查一遍的心思。
但小九还等着龙血胆救命,在东西没找到之前,江予帆就没打算走,环视一圈,迅速躲进了床榻下方,静观其变。
下一秒,殿门被推开,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眼看着杏黄色的大氅衣摆停在床榻前,江予帆悄然屏息,握着刀柄的手微微收紧。
“绍钦,孤有时候甚至会怀疑,孤到底是不是父皇的血脉。”
君九尘颓然坐在床榻上,小腿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却不及心中难受的一半。
裴绍钦不善言辞,憋了半天开口道:“或许,陛下是因为国事繁忙……”
“或许吧。”君九尘自嘲似的笑笑,仰面躺倒,抬手遮住了眼睛,像是在倾诉,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此次出行接连遇刺,必然是有人泄露了孤的行踪,孤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回来,费心费力地将搜集的证据呈给了父皇,不求父皇为孤出一口恶气,但求一个公平。
但父皇却只是草草看了一眼,没有派人严查,也没有过问孤的伤势,只是让孤回去休息。
都说最是薄情帝王家,孤之前还心存幻想,现在看来,倒是孤天真了。”
江予帆听着那喑哑的声音,心说这做太子的也不容易,虽有锦衣玉食,权力加身,但也承受了旁人无法想象的凶险。
想来若是皇后娘娘还活着的话,想必定然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受这般委屈吧。
良久,君九尘长舒一口气,收敛心神道:“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裴绍钦藏起眼底的心疼,恭谨开口:“回殿下,暗阁的消息大都属于机密,想查明那名暗卫的身份,还需些时日。”
“嗯。”君九尘垂眸敛去眼底的失落,摆了摆手:“你也去休息吧,调查孤遇刺一事先交给其他人。”
“是。”
裴绍钦应声退下,却没有真的去休息,出了门就去了刑堂领罚,那是他该受着的。
江予帆听得皱眉,怎么还扯上暗阁了?太子遇刺,和暗阁的暗卫有什么关系?他怎么不知道?难道是哪个暗卫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人当刀使了?
忽地,视线中的衣摆不见了,听动静,这位太子殿下似乎是躺下歇息了。
可江予帆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身体紧绷,蓄势待发。
不对,呼吸声不对,太安静了。
下一秒,噌的一声,锋利的长剑直直穿透床板,刺向江予帆的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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