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修(1 / 3)
虽然面目如常,但冷斥起来也叫人胆寒,这大概就是位浸/淫权势多年的人的气魄。在沈吟洲接触过的人中,唯有晏错能和“权势“二字沾上点关系,可晏错没表现出过这一面,被这么一斥,沈吟洲先是一愣,学着在宫里看过别人做的那样,曲着被压跪下的身体道:“小人知错。”
卫观虚弱开口,语气嘲讽:“傅常侍,何必为难不相干的人,冲着我来便是。”
傅濯瞥过卫观,并没有把他放在眼中:“卫大人自有陛下处理,不用现在着急,卫大人自求多福。”
看着二人隐隐有些针锋相对的苗头,沈吟洲在心中呐喊:不要为了我吵架,你们以后可都是一个阵营的兄弟!
为了阻止他们吵起来,沈吟洲急中生智,快两人一步开口:“小人真的知道错了,常侍罚我吧。”
傅濯给两个郎卫递了一个颜色,两郎卫立刻搜沈吟洲的身,从沈吟洲身上搜出剩下的两个土麻饼和一个空了的羊皮水袋。郎卫把搜剿来的东西呈到傅濯面前。
傅濯看了眼沈吟洲身上的东西,面色微微一变,想到了一些让他心情陡然变好的事情,方才周身那压人的气魄消散许多,他缓缓道:“我想你是不知道陛下不允许旁人给卫大人喂水喂食,不然凭你一个小小黄门断然不敢上前。你说,我猜的对不对?”
沈吟洲呆看他两秒,然后果断附和:“是,是这样的。”
傅濯抬了抬手指:“既如此,便小惩大诫,打十板子给你长长记性 ,牢牢记住在这宫里,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傅濯有心放过他,两郎卫看得出,压着沈吟洲的力道都变小了,十板子打得不重,没伤到筋骨,只是屁股泛疼。
傅濯摆摆手:“送回良室,也该提醒一下慈王,好好管教下面的人。”
郎卫带着沈吟洲到良室,元青一开门就把沈吟洲推了进去,沈吟洲被推得一个踉跄,元青伸出手臂将他稳住,侧目看了他一眼,对傅濯道:“不知傅大人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傅濯没说话,说话的是旁边的郎卫,一人上前道:“宵禁时间抓到的,你们良室的人。”
元青颔首:“的确是前些日子调过来的,刚来,不懂规矩。”
话里话外把责任推得远远的。
傅濯眯着眼睛扫过元青看似低眉顺目的脸,淡淡道:“我只知道这宫里谁也不能违抗陛下的命令。”
刚才给他放水,现在又来这一出,结合原著剧情来看,沈吟洲再傻也能猜出傅濯这一出戏是做给别人看的。演戏舞台上光有一个演员可不够,还得有对手戏,晏错衣衫未系从房内走出,打了个哈欠:“发生什么了,大晚上不让人睡觉?”
傅濯没什么表情走到晏错面前,不过两三步的距离,是那种如果骂起来唾沫星子绝对会喷到对方脸上的社交距离。
眼睛对眼睛,傅濯冷冷道:“慈王得了一个‘慈’字,御下却也不能太过仁慈,让底下的人没了规矩。”
晏错从上到下扫过沈吟洲,沈吟洲屁股正疼,站得腿有些哆嗦。
晏错把目光从他身上收回,直视傅濯,不卑不亢道:“小洲平时是个温和乖顺的人,不会轻易做没规矩的事情。事情我还不甚明了,但看样子傅大人已经罚过了,既然事情已经了结,又这么晚了,就让大家都回去休息。至于小洲……我明日会说他的。”
傅濯顶着一张谁看了都会有压力的脸,一点好颜色也没有:“这般轻描淡写?”
晏错笑:”不然如何?”
沈吟洲左看看傅濯,又看看晏错,把想叹出的气咽下肚子,心里有种手握剧情看穿一切的无奈感。
他们演得真好,令人佩服……但他屁股好痛。
沈吟洲疼得想趴下,碍于要配合两人演戏只能干站在一旁当个背景板。这一场戏的目的沈吟洲大概也能猜出,今天借着他的名目一吵,明天“傅常侍和慈王不和”的消息就能传遍宫闱大大小小的角落。
没人在意他的屁股,除了他自己,沈吟洲咬紧牙关仰望夜空兀自看星星,忍得热泪盈眶。
等这两个人吵完,天都快亮了,郎卫们走了之后晏错才关注到沈吟洲:“被打了屁股?我这里有金疮药,到卧室里去,趴到床上。”
沈吟洲向后退了一步:“殿下,我自己来就好。”
“那种地方你能看得见?”晏错怀疑:“我那都是上品的药,倒不是关心你,就怕浪费我的药。”
沈吟洲不自然地扭捏了一下:“……不雅。”
沈吟洲一别扭,耳朵就热起来,害羞之中还掺杂了点害怕,万一上着上着药,他假太监的身份被发现了怎么办。
他准备降低存在感偷偷溜掉,想当初大学逃水课他就是这么干的,先默默把身体移向门口,趁着关键人物一个不注意就冲刺出去。
这次他刚往右侧挪动了两步,就被晏错逮住了:“你跑什么?”
沈吟洲:“没跑。”只是在挪动而已。
晏错脸上浮现淡淡笑意:“放心,元青给你上药,我不看你。”
过了两秒,看穿一切似的拍拍沈吟洲的肩膀:“别自卑,元青和你……咳。”
自卑?什么自卑?沈吟洲疑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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