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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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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的计划没有得逞。

禅院影作为来电铃声的《第九交响曲》刚响起的时候,五条悟还试图阻止他接听,上蹿下跳地威胁说“你也不想……吧”。

同为御三家继承人,五条家的这位大少爷冲浪速度确实是太快了,差不多到了让人难以承受的地步。

禅院影面无表情、眼疾手快地按下接通。

“禅院影。”电话那头的男人指名道姓地说,“车已经到高专门口了,你自己出来吧。”

禅院影沉默了半秒钟,在五条悟“不许去不许去”的背景音里应声说:“是,家主。”

电话挂断了。五条悟咳嗽了一声,揭起眼罩,犹犹豫豫地问:“禅院直毘人?”

禅院影“嗯”了一声站起来,微微感到烦恼。

早知道就不把电话全按掉了。

不过他善于调整心态,这是禅院影被五条悟骚扰多年还能精神稳定的秘诀。继承人在晚高峰的地铁站开枪,这种事禅院直毘人迟早会插手的。

倒是五条悟居然不吭声了,让禅院影倍感稀奇。

按照他的个性,哪怕抢过电话跟禅院直毘人对骂也比理亏地闭嘴要合理。

难道是一年不见,五条悟终于学会尊老爱幼了?禅院影为自己的猜想打了个寒颤。

“走了。”禅院影说,“登记表在我桌上——对面房间,填好交给老师。”

他把钥匙递出来,五条悟乖乖地伸手来接。房间采光很好,深夏的夕阳被他湛蓝的眼睛折射,禅院影多看了一眼。

相比五条悟认知中他对禅院家微薄的敬畏之心,禅院影起身出门的动作快得有点没必要,五条悟在他身后撇了撇嘴,发出“扑扑”的气声。

他才不想填什么傻乎乎的登记表,虽然这也属于入学新奇体验中的一环,不过作为御三家的咒术师,五条悟祓禊咒灵后零星填过的表格对他来说已经够多了。就那些经验来看,填表格实在不是很有趣的事情。

但禅院影这一年所居住的地方是什么样的,五条大少爷还是稍微有兴趣参观一下。

五条悟打开自己宿舍的门,就看见一个戴着禅院家徽的男人恭敬地站在侧面向他弯腰问好。五条悟眉头一皱,感到不耐烦。

“他已经出去了,没看见吗?”五条悟抱臂,“还追到这里来?烦死了。”

“少主让我留下清尘。”男人恭敬地把腰弯得更低,“并转告您‘记得填表’。”

五条悟扯下眼罩,带弹性的布料啪一声落在颧骨上。他压平嘴角“切”了一声,嘟哝说:“这家伙倒是会偷懒。”

他不担心禅院家在自己宿舍里搞鬼,因此也不太感到被冒犯。他和禅院影都清楚,这对于六眼的拥有者来说实在太小儿科了。

另一边,禅院影一路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的聪明机变鼓掌,司机怎么就不能兼职钟点工呢?妙啊妙啊。

只能在心里鼓掌,为了给五条大少爷凑出钟点工来,他不得不自己出任司机。

这种还算轻松的心情只维持到踏入禅院家大门为止。

禅院影从驾驶座下车,门口等候的家仆匆匆绕过车尾递伞过来,亦步亦趋地将他遮入回廊。

禅院宗家的宅院永远如此冷寂清净,禅院影隔着廊檐泻下的斜阳往庭院里望,移栽的潢川金桂又换了一株,依然安置在风水师当年看定的位置,叶片零星泛着蜡光。

“老爷上个月拍回的,两周前才经海运到。”引他到议事堂前的管家含着微笑,“您虽然离家,老爷也总是记挂呢。”

禅院影“嗯”了一声,收回目光移门而入。

议事堂中,家主禅院直毘人、堂叔禅院扇踞坐在前,禅院直哉染成金色的发顶正对着禅院影,低着头侍茶。

“堂侄在外面野了一年,什么规矩都忘光了。”禅院扇头也没抬,端着茶杯说,“进了议事堂,膝盖也这么硬?”

他对出身旁支的禅院影一向没有好脸色,禅院影更习惯了对他视而不见,并没有回话的打算。还是禅院直毘人伸手说“坐下吧”,又吩咐禅院直哉给他分茶。

禅院影捧着绘金的茶杯发呆,淡绿的茶汤细而缓地落进去,收尾时不慎溅了一滴在他的指节上。禅院影愣了一下,瞥见禅院直哉懊恼地偷眼看他,默默地低下头喝茶。

禅院直毘人等他喝了一口才问:“你跟五条悟,关系有好转了?”

“只是尊敬夜蛾老师。”禅院影放下茶杯说,“五条悟……就是老样子。”

禅院直毘人笑了笑,两绺笔直尖锐的胡须一翘,缓缓说:“能拉拢五条家固然最好,营造交好的假象也是有利的。原本我不赞成你去上什么咒术高专……但‘六眼’闹这么一出,你留着也好。”

禅院直毘人看着他,初现老态的眼皮微微盖住瞳仁,仍是一双精光矍铄的、权贵的眼睛,“但容我提示,禅院影,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禅院影离开后,禅院直哉急急忙忙地也告退,禅院扇看着门间漏过的矩形光阵迅速地一翕一张,拈杯冷笑说:“你看中的继承人。……连立场都要靠‘束缚’来维持,祝我们好运吧,哥哥。”

“——哥哥!”

禅院影在廊间回头,布什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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