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3)
疑是江煜搞的鬼。
她靠着衣橱,呆呆地环顾整间卧室。
不知不觉又到了睡觉时间。
因为约好了分房睡,舒黎就没有把门反锁,江煜按时送来药片和水,舒黎吃完之后就钻进被窝,江煜帮她把灯调成晕黄色。
他俯身拿走自己睡衣的时候,舒黎瑟缩了一下,闷在被子说:“帮我关门。”
江煜说:“知道了。”
他转身离开,轻轻关上门。
没过多久,客厅的灯光熄了。
这是舒黎出院后的第二晚,她还是不能适应,心绪纷乱,她本来还想发一会儿呆,听听江煜在隔壁的动静,但精神性药物带来的嗜睡副作用,让她很快进入梦乡。
这一次是噩梦。
车祸的场景变成了好莱坞大片的镜头,光怪陆离又危险,车祸发生在一个雨天,冬雨冷冷凄凄地往下落,她正开车行驶在去往机场的路上,天空阴云密布,时间紧张,甲方催促的消息频频弹出,她的情绪不免有些焦躁。前面的车陡然减速,她急忙打方向盘,却没顾上后面疾驰而来的车,咣当,剧烈的撞击让她瞬间耳鸣,随后就是天翻地覆汹涌而来的疼痛。
痛到两眼先是漆黑,随后又泛白。
世界都停止转动。
好疼啊。
“阿煜,阿煜……”
“阿煜,阿煜……”
“阿煜……”
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有人抱住了她。
她听到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急切的、又带着百分温柔和担忧的声音。
“乖乖,不怕,我在。”
有人把她从掺合着雨水和泥水的冰冷地面上抱起来,拥在怀里,她被一股温暖包裹着,冰凉的指尖也被人握着,整个人逐渐回温。周围的一切声响,鸣笛声、尖叫声、橡胶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处的刺耳声音……统统消失。
那人在她耳边说:“不怕,乖乖,我们安全回家了,不会再受伤了。”
她理应被安抚好,可是头疼又开始发作,带着全身受伤未结痂的地方一起疼,颅顶像被利刃劈开一样,她疼得无措,只能狠狠咬住那人的胳膊,将全身的疼痛都灌输到齿间。
那人竟一声不吭。
舒黎的眼泪滴落在那人的手臂上,那人还是抱着她,说:“乖乖,没事了,会好的。”
舒黎倏然松口。
疼痛如潮水般一拥而去。
那人还细声细语地哄着她,带着某种润物细无声的力量,钻进舒黎的心里。噩梦在那人温润的声音里逐渐淡化,四周的屏障变得稀薄,直至消失,眼前的一切逐渐清明。
她缓缓睁开眼睛,入目是一只藏青色的卡通小熊,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她怔怔地看了良久,才想起来,那是江煜的睡衣。
她抬起头,看到坐在床边的江煜。
他还保持着微微俯身的姿势,左臂垂在她的脸侧,见她醒来才蓦地收回。
江煜的睡衣有几处濡湿,大概是舒黎的眼泪所致,他的领口、衣摆和额前的碎发都很乱,不出意外,应该也是舒黎造成的。
舒黎不知道自己这场梦做了多久,也不确定江煜是否一直在。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
舒黎想听江煜解释他为什么会从隔壁赶过来,抱着她哄,用那样温柔的语气。
但她不想问。
向江煜证爱,总让她觉得自己落了下风。
她望向江煜的手臂,他的左臂上有一个清晰的牙印,痕迹很深,应该很疼。
“我——”
江煜第一次抢话:“既然你没什么事,我就回隔壁了。”
“江煜!”
舒黎匆忙喊住他,江煜回头时两人的视线猛然相撞。
晕黄小灯的光亮映照在她的眼眸中,像小小的摇摇晃晃的烛火,眼角还有湿润的泪意。她定定地望着江煜,一直望到江煜挪开视线,才开口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自己很奇怪吗?”
江煜表情微僵。
“我说不出来哪里奇怪,但就是很奇怪,”舒黎拽了拽被子,嗡声说:“如果你一直都是这样对我的,那我真的没办法理解我为什么要和你结婚,找一个保姆不是更好吗?”
舒黎在江煜身上找不到半点应该爱他的理由,如果要说照顾她,做饭洗衣喂药,找一个好点的保姆,说不定能做得比江煜更好。
“你可能就是把我当保姆吧。”
舒黎愣住。
“和我结婚,除了把我当保姆,享受我无微不至的照顾,还能得到什么呢?”
舒黎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我就是为了这个和你结的婚?”
“不是,你是因为和你父母赌气,才和我结的婚,”江煜伸手帮舒黎掖了掖被角,平静道:“那时候你得知了你爸出轨的消息,情绪很低落,为了报复你的父亲,你选择跟我结婚。”
他说得轻描淡写,也没有责备,但他短短几句话就把所有责任都推到舒黎身上。
他的意思是,他不是骗子,也不想要她的钱,更不想和她结婚,都是舒黎主动的。
舒黎的脸色陡然变沉,她一把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