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杯圣水(1 / 2)
诊所里,幼崽医生正踩在台子上,布偶脸没有什么表情,嘴巴绷成一条直线,严肃的挥舞着手里的针线,血还在不停地流出,染红了医生的小小布手,所以他要争分夺秒,卫斯理眼都不眨地专心缝合。
“呼——”三头身神医长舒了一口气,很有气势的对着旁边一偏头,示意人高马大的临时助手给自己擦汗。很快一只大手抓着手绢过来了,果然是临时助手,对方用力估计错误,一按额头差点推的三头身神医摇摇欲坠,所以得到了一个嫌弃的蓝纽扣瞪眼。
事实上即使拥有神奇针线包,在使用时也非常的耗用精力,刚刚神经高度紧张还没感觉,但是缝合结束,一旦放松下来,卫斯理只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像是精神耗尽被强制进入关机状态。
“杰森哥哥……观察……观察病人状态,有什么情况……叫醒…….呼——呼——呼”
接住话说了一半就已经歪倒打起轻微的小呼噜的幼崽,杰森的目光有些无奈,嘴里抱怨了一句:“小鬼头,还挺尽职尽责。”
但是我们的带崽高手还是非常自然地动作轻柔把幼崽抱了起来,甚至还帮忙摘下了幼崽的小口罩,顺了顺毛线头,拍了拍背,然后——直接放在了刚刚还是手术台的床上,旁边就是刚在飙血的病人,好一副令人安心的友爱医患关系图。
一款好用的男妈妈杰森表示,这很合理啊,在哥谭这小鬼在垃圾桶旁边都能睡着,而且不是让他能观察病人情况吗,还有比这更好的安排吗?多么靠近,多么方便。
至于安全问题,红头罩简直是嗤之以鼻,把他当什么,第一次当男妈妈的新手菜鸟吗?
熟练的用一块儿新的布巾擦了擦枪,杰森随意的坐在旁边的藤椅上,长腿交叠,高大的玩偶塞在有点小的藤椅上,显得有些局促。他并不打算睡觉,而是直接打算守一整夜,闭上双眼,只是微微养神,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立马警醒。
不算宽敞的处置室,不算舒适的手术台,更谈不上安稳的逃生世界,但是幼崽还是安心的睡着了,因为劳累而发出的小声呼噜,还有随之起伏的肚皮,真是和他养的那只猫一样,杰森睁开眼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又拿着枪继续安静的坐在窄小的藤椅上守夜。
————————
天很快就亮了,清晨的光线透过窗户,又是一天的好天气,然而杰森却不是被阳光给照醒的,是脚步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那不是一个玩偶能发出的。
卫斯理也同样醒了,当然他的原因是杰森把他叫醒了,一大一小两偶靠近窗户,他们站在墙角处,利用外面的视线盲区反向观察。
看到的景象证明,这确实不是一个玩偶的脚步声,因为小镇的每条街巷现在都有源源不断地玩偶出来,他们似乎都不约而同在这个时间出发,他们的起始地不同,却都汇聚在了一起,成了一只巨大的队伍,朝向同一个目的地。
而且这只队伍除了脚步声,是完全的沉默,窗外的玩偶形状各异,材质各异,但都只是整齐划一的抬起腿,没人有疑问,没人有异议,就像沙漠中的行军蚁,纪律分明,冷酷肃穆。
不用杰森动手,卫斯理已经捂住了自己的嘴,可以想象,任何一个异常的声音在这样的氛围里会有多恐怖。
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高大玩偶毫不犹豫地走出去,汇聚在了队伍之中,毫无违和感的跟上了他们的脚步节奏。
幼崽不禁瞪圆眼睛,虽然他本来就是圆圆纽扣眼,这根本毫无差别——不是?杰森哥哥什么时候被洗脑的,幼崽挠头,他睡了这么久吗?
“STAY——”透过窗户,卫斯理能看见杰森做出的无声口型,以及他完全没看懂的威胁眼神,意思是绝对不要乱跑。
幼崽也比了一个OK的手势,同样张大了嘴:“For Now”,杰森满意的看到了高高举起的小手,明白了幼崽的意思,不错,很听话。
至此双方对这次沟通都十分满意。
————————
队伍里,不止是杰森,还有露娜和安德鲁,只要不是傻子都应该知道这是逃生世界的关键线索,虽然杰森很怀疑安德鲁这一点,他和露娜交换了一个眼神,又继续隐藏在玩偶群中。
脚步声停了,他们似乎到了目的地。眼前的建筑物特征实在是太明显了,层层叠得的尖利拱顶,彩色的玻璃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极尽繁复的线雕和外墙花纹,这是一座典型的哥特式教堂,然而不同于一般的教堂,当所有玩偶都朝向此处,那些花纹仿佛活过来一样流动着——
没有人维持秩序,但是所有玩偶都自觉地排队,穿过光线分割的柱廊,一步步进入了大殿的祭坛,那中间是一个华丽的黄金水坛,玩偶们都虔诚的低着头,低的像是头颅要随之掉落的角度,他们在祈祷,众多的声音音色不同,然而却全是一样的节奏和语调,汇聚在一起,那是一句很简单的低语:“圣水……圣水……圣水……”
队伍像是一个蛇形蜿蜒前进,杰森被迫也低着头,感觉自己脖子都要断了,这时候他倒希望自己真的是个玩偶了。
终于能跟着玩偶的动作抬头,杰森就看见前一个玩偶毫不犹豫地咬破了自己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