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懂戏(1 / 2)
一股肉香,一股酒香,一股女人香。 良妖酒楼,外面笼罩着一层白雾。 雾内,十几头狼兽坐在椅子上,不理会花费重金买来的满桌酒肉,全都瞪大双眼,死死盯着台上的唱戏女修。 这些狼兽不缺女人,也不缺男人、母妖、公妖等。 可是他们见过的,要么是同为狼兽,要么是从山外强行掳来的。 和台上的不一样。 台上的女修,明明长相不算绝色,可是却让人十分沉迷,如诗、如画、如画上的仙子。 这时,一个相貌猥琐的乐手走到台上,脸上带着邪笑,一步一摇的朝舞女走过去。 舞女连连退后,掩面唱道: “胡老汉家境富庶,做了他的妾室,定然每日穿金戴银。” “可是我不爱金银,一心只念阿飞哥。” “可怜我命!” “满心爱慕,化为空;冰融玉碎,色侍人;此世无缘再相会,只望魂守洁!” “哈哈哈哈!” 猥琐乐手迈出最后一步,探出手臂,吊起嗓子尖声笑道:“美娇娘,到手了!” “混账!” 一头狼兽一脚蹬开长凳,大步走向台子,吼道:“老子看上了!归我!” 风突然吹起。 “呼!” 一道棍影闪过。 狼兽突然站在原地,眼前多了一根碗口粗的暗金长棍。 卢通收回尾巴,大步走过去,低头俯视着狼兽,道:“敢上高台,死!” 狼兽仰起头。 对视片刻。 狼兽梗着脖子,道:“我有金子!那个女人,多少金子,卖我!” “很好。” 卢通咧开嘴,笑了下,伸手指着被踹开的凳子,道:“一条长凳,一百两黄金!拿来!” “你,你放屁!我去过外面,一把椅子连半两银子都不值!” “我这里就这个价。” 二人对峙几息。 狼兽龇开牙齿,身上钻出一根根黑毛,像裹了一层钢针。 卢通眯了下眼睛。 《狼子壮勇功》 狼兽修行的功法,突破筑基的神通是长出一层狼皮,毛发坚硬如铁,防御十分强悍。 他咧开嘴角,缓缓道:“登门为客、闹事为敌,你想当客人还是敌人?” 说话时,头上狂风席卷,化作一柄十丈长的风刀。 狼兽眼中闪过一道慌乱。 这时,旁边飞来一抹金光。 卢通余光瞥到后,抬手捏住,一大锭金子落入掌中,掂量了一下,随手把金子丢入鼎中。 “没事了,继续。” 台上,猥琐乐手不敢再猥琐,朝台下赔笑几下,小心捏住舞女的衣角。 卢通摇了摇头,走到旁边一屁股坐到金鼎上。 酒楼开了近半年,终于有狼兽敢过来。 开始只有一个。 后来来了两个。 到现在,每天都有几十个。 天色渐晚,舞女、乐手们都退下去,桌上的残羹剩饭也被撤下。 狼兽们仍然没有离开。 卢通使了下眼色。 乐手们换上小厮的衣服,送上酒、茶、瓜果、点心。 舞女也纷纷出来,带出一阵幽香。 每人分别抱着几本书,提着一盏灯火,走到桌边悄声道:“老爷,听书吗?” 片刻后,周围响起一声声细弱蚊蝇,又婉转动听的读书声。 旁边。 卢通仍然坐在鼎上。 典四儿站在一旁,传音问道:“老爷,有合适的吗?” “那个红头发的,是不是一支狼兽的头领?” “对,叫辣子,他合适?” “不合适。” 卢通瞥了一眼,迅速错开眼神,传音道:“他的眼睛里有钉子,一半的心思盯我们,一半的心思盯其他狼兽。” “我觉得那个合适,坐在最角落的那个。” 他微微侧头,用余光扫了一下。 一个头发很长的狼兽。 头发很脏,里面夹着一些树枝、杂草,可是垂落时又十分妥帖,像一条黑瀑布。 “为什么?” “拍子。” “什么?” “听戏时的拍子,万喜在孔家时以前经常听戏。戏改过后,很多拍子都是乱的,别的狼兽都听不出来,他听出来了,每次错拍都皱眉。” “有意思。” 卢通眼中冒出一点亮光。 这么风雅的东西,一般人可不知道,改戏是他亲自吩咐的,即便如此也没有听出来哪些地方拍子不对。 一头狼兽不安心杀人,竟然偷偷听戏、学曲子。 造反未必敢,小心思多半跑不了。 夜色渐深。 狼兽陆续离开,每一个卢通都亲自送出峡谷,随口闲扯几句菜品、酒水、书本之类的闲话。 此举开始时只是为了试探。 可是没有想到,这些狼兽对此颇为享受,有的为了让他亲自送一程,故意等别的狼兽飞出峡谷,这才起身离开桌子。 午夜之后。 长发狼兽放下一两金子的赏钱,朝外面走去。 卢通走过去,道:“今日可还满意?” 长发狼兽动了下嘴角,点了下头。 卢通笑了下,道:“满意便好,后天换戏,新来了一个懂行的,有兴趣的话到时过来。还有一些新书,也是后天过来。” 长发狼兽脚步顿了一下,继续走到峡谷边,纵身一跃跳入黑暗中。 …… 很快,两天过去。 长发狼兽如约而至。 台上,几个道袍女修端坐在蒲团上,每人一句,伊伊呀呀的唱个不停。 琴笛声十分稀疏。 如同点缀一般,有一下、没有一下,随着伊呀声起落。 “山笑、水笑、笑山水。” “天醉、地醉、醉天地。” “修行参天地,一醉忘千愁。” 椅子上,狼兽们左顾右盼,胡乱喝了几杯酒,半响后,其中一个喊道:“昨天那个呢!我要听那个!” “对!” “叽叽哇哇,吵得老子头都晕了!” “老子花了十几两金子,可不是来听母鸟叫的!” 卢通瞥了长发狼兽一眼。 长发狼兽微微低下头,吐了口气,缓缓端起酒杯,捏着杯子的手指关节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