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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音想要拒绝,最后却还是坐进了车里。
“你驾照拿到了?”
“嗯,昨天就是去补驾照,重新考了遍科目一就办好了。”
难怪他昨天不在家,虞音心想。奇怪的是,一看到江夜,就好像把封印的记忆唤醒了,虞音忽然想起了自己现在的住处,想起了在清脆风铃声中,江夜走进来的那一晚。家成为家,也许就是从那一晚开始的。
江夜开着车,没有直接回去,方向盘一打,驶向附近的小吃街。
“我还没吃晚饭,正好吃点什么。我在……国外精神病院的时候,挺想念这家烧烤的。音音,你不会要我饿着肚子送你回去吧?”他特别无辜地问。
“……好吧。”要是拒绝,好像也太不近人情了。
小吃街上飘着一股热辣又诱人,闻了就能让人胖三斤的香味。天气还有点凉,有些露天的摊子就已经摆了开来。每家店都有人气,最好吃的几家还得排队。
他们径直来到以前最常去的那家烧烤店。没有谁剧透,就默契地停在了同一家的门口。等了好一会儿,江夜还抽空去买了两杯奶茶,这才等到空座。
是露天的位子。虞音看着店老板养的狸花猫,慢吞吞地在桌椅和人腿中穿行。是只腿脚不太利索的老猫了,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他。
老猫停在了他的脚边,仰头看着他,虞音喂了它一块五花肉。狸花猫骗到了吃的,“喵喵”叫了两声,又走开了,连摸一把都不给。
“你能不能也喂喂我呀。”坐在对面的江夜说。
“你会喵喵叫吗?”虞音瞥他。
“也不是不行,你想听的话。”
“不想。”虞音还是挺无情的。
吃完烧烤,他们穿过小吃街,往停车场走去。虞音忽然看见之前喂的那只老狸花猫,趴在马路边一动不动,任凭夜风吹拂它斑秃的毛发。一辆驶过的无牌公交车靠在路边停了下来,一动不动的狸花猫爬了起来,上了公交车。透过车窗,能看到里面坐得满满当当,有猫,有狗,有老人,也有孩童。那辆公交关上门,继续驶入了夜色之中。
虞音恍惚了一下。
我到底看到了什么?
他转头望去,马路边,狸花猫仍趴在那里,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他叫了声“咪咪”,这只爱骗吃骗喝的老猫以前至少会看他一眼,瞅瞅他手上有没有拿着什么吃的,这次却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它该不会已经……
那自己刚才看见的公交车又是什么?是抑郁症所导致的幻觉么?
世界上明明是没有鬼的,就像人不能离开空气生存一样,确凿无疑。
“对,从来就没有什么怪力乱神。”虞音在心底默念,正如他所感觉不到的,在他潜意识深处,同步响起的一个明快的、温柔的声音:“鬼神是不存在的,音音,只要你永远坚信这一点,它们就无法伤害你……”
虞音回过神来。心底仍存着一丝异样,他的判断与认知之间,似乎出现了某种错位……但这丝异样,就像阳光下的浮沫,很快就消融了。
他的手被抓住了,温暖得令人安心。是贪恋的温暖,但他还是默默地把手抽了回来。
“走吧。”江夜看着他,眼底有些疑惑,好像在探究他到底在想什么。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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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回到小区,江夜把人送回了家。
注视着虞音的背影,他收起了脸上的散漫神色。
现实与怪谈世界的界限似乎正在打破。包括他自己,越来越多的人或者非人之物,从怪谈世界偷渡出来了。为了音音的安全,他必须要开始动手清理了。
没有开自己的跑车,江夜步行出了小区。一条不时有车经过的寻常街道,在他几步踏出之后,周遭的景象便愈发荒凉。他和从风衣上跑出的小骷髅狗一道,静静等在了路边。
不多时,一辆无牌公交从面前驶过。江夜招招手,拦了下来,一人一狗上了车。
无牌公交的前门处,一样有投币口。江夜随手往里面塞了一大把纸钱,灰白色的纸片像纷乱蝴蝶坠了进去。
“办个年卡。”
鬼司机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见过逃票的,见过殴打司机的,还没见过出手这么阔绰的。
早前上车的狸花猫还在,喵了一声。江夜在它旁边坐下,不顾它反对伸手撸了一把。
这辆日夜不休穿梭于魔都大街小巷的公交车,负责将灵魂接引去幽冥。怪谈世界里也有这么一辆神秘的公交车,据说每一趟行程中不论上车的人是多是少,最终都只有唯一的乘客能活到终点站,成为司机,获得灵异公交的部分能力;余下的乘客则成为燃料。
想起自己随口说的“直播捉鬼”,江夜掏出手机,点开抖嘤,注册了个叫做“魔都夜行人”的直播间。他手中的这部手机型号古老,看起来有点年头了。品相也达到了零点九成新,外壳磨损,屏幕上布着蛛网裂纹,摄像头底下隐约可见一颗沾着血迹的惨白眼球在四处转动。
正常手机是拍不了鬼的,只能拍到空荡荡的车厢。江夜抓着破旧手机,举高一些,让摄像头在车厢里扫过。为了让观众看得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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