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经(1 / 2)
四爷想过便罢,如今自己不过是个空头阿哥,尚不如胤禩还有个贤名,纵然起了什么念头,也只能蛰伏以待来日。
他回来后枫叶便开始凋落了,树木逐渐剥去了红装碧染,京城里也渐渐萧索起来。没几日就是四爷的生辰,福晋派了云筝到小院来传话。
云筝倒是不像福晋身边那个胡嬷嬷一样成天拉着脸,“福晋说今年有侧福晋进门的喜事,又适逢四爷回来,福晋便和四爷商议着在四爷生辰这日办一场,届时还会请戏班子来,请侧福晋和格格们一同去乐一乐。”
宝月虽并不觉得和他们吃饭有什么好玩的,这种古代的应酬和现代的一样无聊,想也知道又是血雨腥风。
云筝在下头笑眯眯地又说,“近来天气冷,福晋身子有些不适,府内事务繁杂,不知寿宴之事侧福晋可有闲暇来搭把手?”
宝月拒绝的快,生怕惹上一身官司,“这倒不必了,我不善庶务,福晋若无法周全,只管报给爷请孙嬷嬷来便是。“
云筝脸上的笑意一僵,悻悻地告退了。
孙嬷嬷正是从前孝懿皇后宫中的旧人,如今领着四爷的私库和府中采买之事。福晋那种要强掐尖的性子,要她和四爷说自己无能管不好府上的事,那比杀了她还难。
四爷晚上回来后,宝月将此事如实告诉他,“想必是又想出什么花招来了,一天天的总不嫌烦。“她补充道。
四爷听了却无甚反应,他倚在榻上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唔,玉娘不恋权势,可谓贤也。“
宝月恼羞成怒,做什么总是把这事翻出来说。他不当回事,倒显得她怪矫情的,遂愤愤扯他辫子两下。
后来四爷追问她给他备了什么生辰礼物,宝月也还记着这遭,死活不肯开口,倒是吊起了四爷的胃口,叫他更期待那日了。
福晋也不气馁,她本也不是要在寿宴上动什么手脚。四爷前岁派孙嬷嬷看管着后院,从前她安插的人手都被调到花园织房这样的闲处。
四爷是觉得她手脚太长,却也不想想她若不排插自己的亲信,府中全是李氏宋氏的人,她要怎么管家?
她吩咐自己手下的人紧紧风声,不要露头,果然过几日又查问出了李氏宋氏的人手,倘若要瓜尔佳氏来管家,也只会是一样的手段罢了。
自己便给她一个机会,四爷届时自然会知道人皆有利己之心。
其实当年她也不想伸手的,她是为了自保啊。
到了四爷生辰那日,果然请来了四九城里出名的戏班子,演的最好的便是《长生殿》和《桃花扇》两部。
宝月见宋氏今日难得穿了鲜艳的颜色,衬的人也增色不少,就知道她还尚有进取之心。
李格格的两个孩子今日也打扮的喜庆,大格格牵着她弟弟跟在李氏身后,她翻了年就九岁了,倒和咋咋呼呼的母亲不同,是一派娴静淑女的气质,眉目间也像四爷居多。
弘晖自开蒙以来便在前院起居,今日却是同福晋一起来的,几人依次上席,未多时四爷也到了。
他进来时倒是和颜悦色,扫视一圈目光便在宝月脸上定定地看着,一边叫几人免礼平身。福晋看这两人眉目传情看得腻味极了,吩咐人上一碗热茶给四爷,又上前欲为他解下披风。
四爷还在盯着宝月出神,不防福晋凑上来,他下意识敛目。感觉有些不自在,不愿在宝月面前同福晋表现的亲昵。
他挡开福晋的手,单手将披风解下交给苏培盛,便在上首落座。福晋和宝月一左一右在他身边坐着,虽有开席前的小插曲,但顾忌府中三个孩子在一旁,倒也没闹什么争风吃醋的波折。
饭罢几人便各自献上寿礼,福晋进了一套常服,其他几个格格也是些绣品。这些贴身之物既能让四爷想起,又能显示自己的女红。宝月倒是送了一串迦南碧玺十八子手串,品相自然是不如四爷手上的好。
四爷心中暗道还不如那个紫玉穗子呢,就用个物件来打发他。但怕她失了面子,到底还是把手串换上了。
反而倒是弘晖的的寿礼更让人瞩目,他亲抄了一本《孝经》。
李氏看着咬碎了一口银牙,这种投机取巧的主意定是福晋出的。自己不顾体面地争宠便罢了,连孩子们的事也要插手。大阿哥小小年纪,福晋就教他这种逢迎手段。
四爷心中也是不愉,但还是翻开仔细看了。先是夸他字写的一气呵成,颇有笔势,夸过几句却话锋一转,“你年纪还小,不必多读此书,将心思放在四书上方是正理。”
福晋在一旁白了脸色,四爷却没管她,又神色温和地摸摸弘晖的头,“心意阿玛收到了,多谢咱们大阿哥。”
弘晖虽然年幼,但也看得出大家神色各异,阿玛也并不很高兴的样子。
他嗫嚅几下,到底还是拉住四爷衣袖缓缓开口,“儿子很久没同阿玛一起用过饭了,今晚阿玛可以陪陪儿子么?”
四爷微微一笑,“自然可以。”
他不欲在弘晖面前同福晋争执,也不想孩子觉得自己厌恶他母亲。
弘晖见四爷应下果然很高兴,之前他回来总听到额娘哭,胡嬷嬷说阿玛新纳的侧福晋总是欺负额娘,要他努力读书,孝顺阿玛。这样阿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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