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你这系统里的前一个算法怎么没删干净啊(1 / 3)
虚数潜航的体验感并不好。在体验过后,罗格·多恩选择赞同这一点。
当然,作为物质世界的生物,不论是凡人还是星际战士,在进出亚空间的时候也都会因为种种原因产生不良反应:因各人体质不同,往往在经行亚空间时会感到程度不一的恶心呕吐或者头晕心慌等等躯体化症状。但如果,把这类不良反应比作“将事人的五脏六腑放进滚筒洗衣机里转了好几圈又重新一股脑装回去”的话,这个听起来已经足够夸张的形容依然没有虚数潜航带来的体感夸张。
作为实数域的生物,想要通过演算变换进入“不存在的”虚数域——说实话这件事不能细想,细想起来全流程都是在卡悖论的bug——即便“试做品一号”能依靠船壳和相关设备至少保证其内部的空间不在这个过程中被“不存在”掉,里面的人也实在很难有什么舒适的感受。
至少多恩觉得,在这个过程里,他的灵魂都被从身体里揪出来放进滚筒洗衣机里转了好几圈,然后才在一阵晕眩般的窒息感中被重新塞回到身体里。而且这可能并不是什么比喻,他确信自己在某个瞬间里以一個急速旋转的视角看见了整个舱室内部,以及包含他自己在内的所有四个人。
克隆体在一边干呕了两下,不知是他的忍耐初有成效,还是因为他实在没吃过什么像样的东西,他没吐出什么东西来。目前没有什么立刻需要做的事,所以多恩允许自己头昏眼花地在原地瘫了一会儿。同乘的两个阿斯塔特似乎没有这么大的不良反应,又或许他们已经习惯了。在座舱内部重新稳定下来之后,阿库尔多纳的声音近乎毫无异状地响了起来:“这个体感问题有解决的希望吗?”
“不好说,就算是风暴边界号,在虚数潜航时,其中的乘员也偶尔会有灵魂出窍的体验。”桑托的声音当中透露出些许疲惫,“在接下来的优化设计当中,我们最多能把这种灾难性的副作用降低到可以忍受的程度——就像亚空间传送那样。”
所有观察窗上都降下了严丝合缝的遮光板,令试做品一号的内外彻底相互隔绝了起来。除开控制台上莹莹地亮着的指示灯和显示屏之外,舱内的照明只剩下棚顶的两条非常敷衍的流明灯带。微弱的冷白光从他们头顶砸下来,用昏暗的光线把整个空间都搞得像是上色只故意上到二分阶段的艺术作品。在潜入虚数域之后,恐虐大军的战吼咆哮声和试做品一号本身发动机的咆哮声一下子都消失了,只剩下内置发电机和沉思者阵列运转的嗡嗡声。这种环境上的巨大变化令人一时间有些恍惚。
“我们还有多久才会再次上浮?”克隆体恹恹的声音从多恩的另一边传来,“我不是想抱怨,我没那么娇气,只是拜托请提前让我有一点心理准备。我觉得我可能晕这个。”
多恩没有说话,但他已经从东倒西歪的状态中挣扎了出来,重新摆正了自己的体态。他的身边,那个与他曾经最为华贵的兄弟似是而非的人苍白着一张脸,看起来分外憔悴。阿库尔多纳解开了把他固定在原位的安全带,试图在狭窄的空间内挤到更靠近驾驶位的地方。
“不好说,我在正在重新解算航标。”桑托一动不动,但显示屏上莹绿色的数据就像倒着飞起的瀑布一样迅速地从下往上冲刷而去,“我只能保证在上浮之前,所有人都会预先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目标是什么地方?”多恩终于开口提问,“我们将会在何处‘上浮’?”
桑托顿了零点三秒之后才说话——对一个钢铁之手来说,这段卡顿应该被理解为“尴尬的沉默”才更为恰当。
“实际上,我们暂时没有确定好目的地。”他如此解释,“仅从刚才的状态来看,通过虚数潜航离开原位才是我们的当务之急。我们现在正在虚数域当中‘随波逐流’,而有关‘目的地’,目前我们有两个半备选。”
“两个半。”多恩带着少许质疑的意味重复了一下这个在当前语境下不怎么恰当的数字,“两个就是两个,三个就是三个。”
阿库尔多纳因为拥挤而不自觉地在原地扭动了一下,解释道:“但我不觉得‘一个异形生物的大本营’称得上是一整个可选的目的地。它最多只能算半个。除非我们真的没办法了,否则我们肯定不应该选择那个坐标进行上浮。”
这说的是索勒姆纳斯博物馆,即便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清楚地知道它是叫这个名字,也没人知道它的“占地面积”竟然有整整一个星球,通过“一般手段”实在是很难逃出去。
然而桑托反驳了他:“不,那算一整个,还算是较好的那一个。至少我能确定,以我们现在的状态肯定能抵达那里,也肯定能在那里上浮。”
“等一下,你不是要说星炬才算那半个吧?”阿库尔多纳的声音紧张地提高了,“神圣泰拉的坐标就算是我也能背出来。”
“虽然我们目前与星炬之间的航程有些略长,载具中内置的发电机组是否能为我们支撑完全程是要打个问号的,但我也倾向于把星炬的坐标算成‘一整个’。”桑托如此回答。
“那最后那半个到底是哪!”阿库尔多纳不高兴地砰砰拍着桑托的椅背,“兄弟,你是钢铁之手,你不应该把自己想说的话搞得弯弯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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