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杀手、仲裁人（1 / 2）

塔索米却没有罗伯特这样的余裕，在察觉到身后有人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反击。由于两人之间距离很近，他没有转身出拳，而是曲起手臂，用手肘狠狠砸向罗伯特的头——

当然，或许他本来是想砸肋部的，只是罗伯特身高要更矮。

对于一个序列七的非凡者，一个普通人的反抗无论怎么看都是极为可笑的——即使这个非凡者还没有经历中低序列的质变，但是单纯的身体素质罗伯特也在他之上。

手掌稳稳接住他的手肘，罗伯特用另一只手扣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掰，他的肩部当时就变化成一种令人生畏的扭曲。罗伯特没有去管他恐惧的尖叫，而是低声呼唤：

“西伽姐姐。”

阴冷但安宁的感觉飞速在周围弥漫，西伽的白色发丝迅速蔓延过去，强行控制住他的身体的关节和骨骼。她没有选择完全附身，因为罗伯特还需要审讯。

“塔索米，我知道你。你从东拜朗来，给一些组织服务，带着你的那些植物……”罗伯特一翻手腕，让袖剑的剑刃从机括中冒出来，“我并不是因为前者而来，而是为了后者而来。我已经将那些污秽、罪恶的东西销毁——”

“——而我也已经不能容忍你留在这世上。”

当然，并不是审讯一个活人，而是要审讯他的灵。作为怨魂的西伽，如果附身一个人的话，她会在那个人死时将灵一并吞噬。

“所以，哀嚎吧，痛哭吧。”剑刃在罗伯特的控制下顺着他的肚皮穿行。这刀刃巧妙地沿着腹直肌鞘中间的白线穿行，深度穿过腹膜，却又巧妙地没有伤害到主要的动脉。

——开腹手术，罗伯特做过很多回，甚至就在昨天、前天，他刚刚把那些人杀死，刚刚制造出一片‘人间炼狱’。这是为了制造出仪式的场地，这是‘连环杀手’所附带的能力之一，对于仪式的把握以及依据当前情况改进。

“你知道吗，我曾经无数次想要寻找到‘灵魂’的所在，但是血肉之中，似乎并没有那种神圣存在的空间。”罗伯特摇摇头，“我带着你了解一下你的身体吧……嗯，或许你曾学习过一些该怎么发挥自己身体的技术，但是相信我，你不会在别的任何地方接受到这种详细的教育。”

“你看，这是你的肝，你的消化腺之一。活体呈红褐色，质软而脆，嗯，塔索米先生，你的肝看起来不太好。它的脏面上有切迹——哦，脏面就是紧邻内脏的那一面……”

“这是你的胆囊，肝总管、胆囊管、肝的脏面，它们形成胆囊三角，在这里就可以找到你的胆囊动脉——尝尝？相信我，没多少人会有食用自己胆囊的机会的。不用担心出血，我已经把你的胆囊动脉结扎了。”

“然后，沿着脊柱下行，我们来到了肾的位置，这是很重要的实质性器官……嗯，很乖，这次不需要我把嘴掰开你才肯吃了……”

伴随着罗伯特清脆的声音，塔索米的眼神越发痛苦。他想尖叫，想活动，想挣脱那种束缚——想立刻死去，但是罗伯特却不允许。

……

“休，你为什么要接下那个孩子的任务？”佛尔思瘫在沙发上，看着坐在黑板前面不停写写画画的休。

作为对这房子有完全支配的‘赏金猎人’，休不再满足于一个可以立起来的木板。她购买了一个教室中常见的黑板，将它固定在墙上，以此替代‘推演’时使用的纸张。

——当然，纸也是必不可少的，但是黑板还有另外一个好处，那就是足够醒目，可以让人在发散想法时不至于走的太偏。

“十六苏勒，换来一个售卖……那种东西的帮派的痕迹，这完全比不上为此花费的时间以及精力……”佛尔思面带不解，“你应该不是一个冲动的人。”

“你也没有资格说我。当时如果不是我恰巧回家，你说不准也染上了那种东西。”威严的眼神扫过佛尔思，令咸鱼小姐不由瑟缩一下。休没有紧抓着这个，而是开始解释：

“那个孩子的父亲，染上了那个东西。那孩子只是想报仇。”

“报仇……”佛尔思咀嚼着这个词，摇摇头不再多说什么。

“我会看着他，不让他陷入过于危险的境地的。佛尔思，我是‘仲裁人’，不会出问题的。而且，那孩子也还没有被冲昏头脑，他只想要把那些‘东西’都毁掉。”

“……也不知道是谁上次被警察抓捕，还要我去找人救出来。”佛尔思‘小声’自言自语，刚好被休听到。休没有多说什么，把目光放到黑板上。

那是一个简单的、用粉笔画成的肖像。即使简便，即使简单，也能够看出来它的一些特征：

比如，明显断过一次的高高的鼻梁。

“佛尔思，塔索帮的话事人，还有哪个？”冷不丁的，休发出声音。

“啊，塔索米，莱德切尔，菲里茨——应该就是这三个。怎么？还有问题吗？”

“我只是在想，为什么‘塔索米’会在这三个人里作为‘主导’。”休拿起木棍，在黑板上敲了敲，“莱德切尔是管理金钱的，他还和东区警署的人有所联系；菲里茨则是人脉最广的人之一，他是一个瘾虫，也知道这里众多瘾虫的位置……”

说到这里，休又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