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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夤夜闯宫,袒心剖胸(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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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顾虑。

他必须,温柔地逼迫陈太后,万万不能出现不忍之事。

陈太后身着冠服,仪静体闲,款步走近。

她上下打量着皇帝。

好儿子啊,果真是好儿子。

不知不觉间,就有了这样的庞然大势。

本以为是替李氏而来,现在看来,倒是她看轻了这位圣君了。

陈太后面无表情道:「皇帝自然是本宫的儿子。」

「正因为是本宫的儿子,本宫才要替皇帝好好监国,重用老臣,是皇帝年岁尚小,多虑了。」

她自然知道皇帝是有恃而来——这慈庆宫内外,恐怕都是他的人了。

但想挑她的错处,她是不认的。

大不了,一段白绫罢了,她在冷宫,本就等了三年了。

总不能更差了。

可朱翊钧却并不想看她矫作。

他直接揭开一切掩饰伪装,看着陈太后痛苦道:「我知两宫不合,娘亲如此作为,事出有因。」

「但……孩儿何辜?」

他倔强地仰起头,直视陈太后的眼睛:「生母是母,嫡母更是母。」

「如今两宫争端,如同在孩儿心中天人交战!」

「孩儿也想孝事娘亲,让二老享尽尊荣。」

「娘亲,但有半点可能,能否,莫要陷孩儿于不孝之地。」

「拳拳之心,娘亲明鉴!」

这话确实没得挑理。

皇帝向来孝顺,隔三差五请安问好,每有好物,也会与她分润。

更别说时常请教学问的作为,更让她清楚,皇帝确实是个孝顺仁善的人。

她唯一有些虚心的,就是面对皇帝了。

但……那是之前,如今皇帝既然已经夜闯慈庆宫了,还在装可怜,未免也太小看人了。

她直视着皇帝,语气强硬道:「皇帝夜闯慈庆宫了,就是为了惺惺作态?」

但凡皇帝真有这麽恭顺,也不会暗中掌控了内廷。

更不会夜闯寝宫,让她连一个身边人都喊不到了。

朱翊钧摇摇头,凄声道:「娘亲有娘亲的戒备,孩儿也有孩儿的委屈,若是有半点办法,孩儿也不会夤夜闯宫。」

「我知道娘亲都准备给我按上一个不孝的名头,好废了我。」

「若非今日高拱私下挟逼,说要扶我那四岁的听话弟弟登基,孩儿又何必心慌到现在无礼于母后?」

陈太后一怔。

这话倒让她措手不及,下意识问道:「元辅说要废了你!?」

这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见自己把节奏带偏,朱翊钧继续趁热打铁。

他仰起头,一脸倔强道:「娘亲何必明知故问!若无你的首肯,高拱焉能说出这般话!」

朱翊钧是必然不能让这位母后自诩一个完美受害人的,这个人设,只有他担得起。

陈太后默然。

她与高拱固然有些默契,但根本目的却不一样。

自己心中也没那麽多家国天下。

高拱怎麽想,她也管不着,二人至多说是各取所需。

想到这里,陈太后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将眼前的儿子扶起来。

有些不自然地扭过头,地解释了一句:「我没这个意思。」

废帝固然耸人听闻,可她其实并不在乎。

什麽大局,什麽天下,她都不放在心上。

但,她只想把该算的帐算了,剩下的事,也没那个心情胡乱折腾。

陈太后抬眼看了眼宫外,一片寂静无声,继续说道:「这话我或是说晚了,皇帝应当准备藉此杀我?」

皇帝做到这一步,当然不可能是来跟她诉苦来了。

或许,只是图个心安,与自家多说两句好动手罢。

但朱翊钧却并未认下这个猜测,反而一脸难以置信看着陈太后:「娘亲如此看我?」

他突有些失魂落魄:「孩儿早想当面与母后陈情,但却一直受阻于慈庆宫外。」

「如今,为了见上一面娘亲,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他轻声道:「我知母后为何要倚助高拱。」

「娘亲怨愤身为正宫却无己出,也怨愤我皇考将母后迁居别宫……」

话未说完。

陈太后突然失态,她猛然回头,盯着皇帝,一字一顿道:「你以为是谁害的!」

皇帝什麽都不知道,竟然也妄想来说服她?

要是天下事靠嘴巴就能解决,大明朝还养这麽多大军做什麽?

出乎她的意料,朱翊钧点了点头:「孩儿自然知道。」

「不但知道,孩儿还将罪魁祸首给母后一并带来了。」

陈太后戛然而止。

她愣愣看着皇帝:「带……带来了?」

朱翊钧上前,扶住了陈太后:「孩儿带您去看。」

陈太后抿住嘴唇,任由皇帝牵拉到屏风前。

在她心中,李氏下一刻,就要转身从中出来,奚笑她。

但,又一次地出乎了意料——皇帝一把推倒屏风,露出了一具尸首!

赫然便是,冯保!

只听皇帝愤声道:「冯保欺君蠹国,罪恶深重!」

「嘉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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